“慫?”
“我一東北銀你敢說我慫。”
“信不信我削你。”
哐啷一聲酒瓶子倒地的聲音,江帆睜開眼,看到一個酒瓶子在地上滾動。
抬起頭四下看了看,並沒有什麼打架鬥毆,大概是自己做夢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酒瓶子。
“哎。”江帆歎了口氣。
深秋的魔都,路邊的法國梧桐的葉子在漸冷的秋意中漸漸變黃,沙沙的落葉聲讓這座炫目且輝煌的城市增加了一份寂寞。寂寞,讓人回憶起不甘和痛苦,更讓人迷茫
江帆無力地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宿醉帶來的眩暈讓大腦一片空白。透過窗簾射進屋內的光線,看到客廳地板上影影綽綽,十幾個酒瓶,江帆心裏不由的升起一抹自嘲,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把自己喝死,可是自己明明想好好的活著。
撇了一眼窗簾邊透入屋子內的光線,那束明亮和屋子內的昏暗,界線是那麼明顯,灰塵的顆粒在光線中上下飛舞,好像要逃出這光的牢籠一樣。
望著飛舞的灰塵,感受著僵直的身體和麻木的大腦。江帆茫然。
一絲苦笑,明明憑借的努力,一步步從一個不名一文的鄉下小子,變成人人羨慕的都市高級白領,非要作死的尋找新的生活和人生的意義,這兩年卻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樣子,難道是氣運盡失?
想一想自己會的那些不中用的巫術,江帆覺得他更想念過去白領的生活。
“哢,哢……”門外傳來悉悉嗦嗦和開門的聲音,把江帆拉回了現實,看著一地的酒瓶,江帆無奈的歎了口氣。
“哥,今天感覺怎麼樣?”門口傳來一句問候,聲線清亮,一聽就能感覺到骨子裏的年輕和陽光。
江帆不看也知道來的人是於北。
於北,江帆謝菲爾德讀書認識的小兄弟。雖然比江帆小了8歲,但是兩人卻是一見投緣,成為了不錯的朋友,後來在國外一起幾次冒險,慢慢變成了患難兄弟。
江帆看著門口進來的年輕人,瘦削高挑的身材,清秀的五官,一身淺灰色的休閑小西裝,翼領的白色襯衫,配樂福鞋,江帆忍不住嘀咕,“穿那麼帥是想氣死我麼。”
江帆對於北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小北,你公司事情那麼多。”
“嗨,沒事,你還不知道,這公司就是我爸媽讓我練手的,事情都有人做。”
江帆打斷於北,“哦,我是說,快讓我做ceo,cfo。”
“打住,打住,哥,快醒醒,你還醉著呢。”
“coo也行啊,我要做白領,我要做高管!”江帆各種耍無賴。
看到這樣子的江帆,於北一臉黑線,“哥,你一個30的人好意思和我這個20歲的寶寶撒嬌,你不覺得羞恥麼。”
“我想穿西裝,下午茶,開國際會議,懟談判對手。”江帆哭喪著臉,“我不要耍魔法”
“好好,你是我親哥,等你病好了咱去操縱納斯達克,玩弄華爾街去。”
於北看江帆還有心情耍寶也就放心了。
“哥,要不然你還是試試用鎮定劑吧,或者抗抑鬱藥試試,這樣喝下去不是辦法。”於北看著江帆憔悴的樣子很是擔心,“再說這樣喝下去,身體會垮掉的。”
“我也知道,可是鎮定劑或者安眠藥什麼的,我每次都會陷入的噩夢裏,簡直生不如死。”江帆十分無奈,自從上一次過度使用巫術,不知道是由於過度透支精神力還是留下心理陰影,每晚都會頭痛欲裂,如果使用鎮定劑或者安眠藥就會陷入到恐怖的夢魘中。無論哪種情況都讓江帆生不如死,偏偏喝酒醉到不省人事倒是什麼事情都沒有,所以半年來江帆每晚都隻能借酒度日。隻是每天晚上這樣喝身體已經不堪重負。
“我老爹介紹他當年美國的大學同學科恩教授,他現在在北卡羅來納大學大學做心理和精神方麵的尖端研究,也許能解決你的問題。”於北建議道。
“也好吧,實在不行就去趟美國試試,我總不能喝死。”江帆無奈說道。
“小墨還好吧?”江帆問。
“他在洛杉磯,下周回國。”
小墨本名墨子文,25歲,雖然名字文鄒鄒的,其實是個粗壯敦實的男生,出身帝都某書香門第,也是江帆謝菲爾德讀書認識的朋友,目前是於北的合夥人一起在魔都管理一家創投基金。
聊了一會兒,於北有事離開。
江帆看著於北離去的背影啞然失笑,這富二代死孩子,真好命,自己這個半死不活的病人看到他絕對不利於健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