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她,手無意識地在手腕間滑動,我想我的表情是過於清冷嚴肅了些,那女子一怔後退了一步,“作什麼這種表情?我收回剛才的話,一點也不可愛。”
我抬指,她再次後退一步,忽地揮袖向我襲來,一段長綾逼麵而至。我移步錯開,她的招式越發淩利,我卻隻躲不攻,慢慢將她引離死門。
她動作一頓,臉上閑適已不再,輕蹙著眉,“你竟然會武功?!”
我聞言眯眯眼,眼神猛看向她,而後勾唇笑起,是了,原來如此。她口中的主人的真正目的,並不是要殺我嗬。那麼&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去吧,紫姬。”
或是見我唇動低語,她麵露疑惑,而後紫影一閃,她猛地抬手揮袖,卻動作一頓,滿是詫異不信的眼神漸漸渙散,她軟倒下去,尚在空中飄揚的白色紗綾,如煙浮動,如霧迷蒙,自我向前慢慢沉落,直至那仿有的生氣渙散,跌啐了一地。
遲遲暮山日,命若飄零絮。
抑製著渾身的顫抖,仰頭閉目不讓淚落下,緩緩伸手,紫姬沿著裙擺遊上,乖巧地盤在我的肩上,時不時用它的三角腦袋蹭我的頰。原來,殺人,並不是什麼難事。
我抬手摸摸它的頭,看向那個女子,卻見她胸口湧動,似有什麼一點點向四周擴散著。我眯眼蹙眉,女子脖頸的皮膚下有青色湧動,忽地自頸側湧出一股灰色液體。而後她膚色迅速加深,軀體也塌陷,皮膚的肌理一寸寸皺縮直至化做一團。我震驚地瞪大眼,剛才那美貌如花的女子,竟化作了一堆青泥!我捂住唇後退一步,頭忽地痛得厲害,身邊的若蘭快速移動著,快速將那堆東西掩去。
我抱頭蹲下身,氣息急喘,心口絞痛。真是禍不單行嗬,看來因著情緒激動,病提前發作了啊。看著眼前依舊濃密的若蘭,苦笑一聲,沒有冰泉,沒有藥引,不知這次,這句身體能否撐得過去。
索性仰麵躺下來,放鬆身體,紫姬不安地在我身側環遊,忽地它身形頓住,伸長身子似是在看著什麼,而後又蹭蹭我的手,瞬間竄了出去。
“紫姬——”我驚叫一聲,在自己聽來都虛弱得緊。好不容易掙紮著站起,卻腿一軟便倒了下去,苦笑著閉眼,這連環陣,可能,會成為我的葬生之地嗬。預料中的疼痛比為傳來,卻似是身子被小心的擁住。
我驚訝地睜開眼,望入一雙溫潤的眸中,記憶中少年的臉龐與眼前之人的重合,我攀住他的手臂,猛地握緊,扯緊他身上的青衫。
他滿臉憐惜地就勢把我摟住,而後清朗溫柔地聲音在耳側道:“璃兒,對不起,大哥來得遲了些。”
我雙臂環住他的脖頸將臉埋在他的頸側輕輕搖頭,任淚水肆流。背心傳來陣陣暖流,他靜靜地抱著我,時不時地親吻我的發頂。
我的身子仍在輕顫著,他以指梳著我的發,輕聲道:“對不起,璃兒。璃兒,終於,又見到了你。”
我抬起臉淚眼朦朧地看著他,他溫柔地笑著,清俊的麵容較記憶之中的成熟了些,輪廓也深刻起來,多了幾分豪放的立體美。抬手細描他的臉型,以指摩挲著他泛著青渣的下巴,破涕笑道:“四年不見,大哥,好狼狽。”
大哥眉一挑,猛地抱起我,我驚呼一聲撐住他的肩俯視著他,而後不依地輕扯著他的發:“放我下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本是嬉笑的話,卻在大哥專注凝望的目光中斂了起來,無辜地抿唇看他,他放鬆桎梏,我一點點下滑與他平視,他再歎口氣:“真是個亂來的小丫頭,這望江樓的三關也是能亂闖的嗎?要是有什麼事,你讓我來找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