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腰間緊密的有些無法呼吸,我尚回不過神來。蒼晨狀似隨意地輕攬著我,唇邊掛著慵懶的笑。低首之間那暗暗紅光映入我的眼底,我心頭顫了顫。
“亦樓主,而今我以依約回來了,蒼晨的筆是不是該還給他了?”
腰間桎梏驀地一緊,亦勸君也斂起笑容微蹙眉,“已經還於蒼公子了,玉姑娘不知麼?”
我側目看了蒼晨一眼,抬手輕推開他,跟著亦勸君向內院而去。
這望江樓確實是美不可言,院中竟也是別有洞天。院中無湖,卻有假山林立,小道兩旁栽種著各色花卉。
“到了。”亦勸君停下來,我在他身後聳聳肩,越過他望去,卻驀地忘了言語。
那是一大片花田,及膝高的莖上盤延著裂痕,如同雕刻大家用完美的筆刀雕刻出的花紋,以深褐的莖為背景,張揚而突兀。向上生長的枝椏繁冗,粉紅的花團簇著,顯出擁擠的姿態。微風一拂,花落如雨,自萼上脫落,竟未落下,反而緩緩升至半空。我抬頭向上望去,花瓣如雪花般在空中輕舞飛揚。
“漫妙遊離。”我癡癡地看著,鬼使神差地吐出四個字。
“姑娘識得這花?!”亦勸君驚異的聲音傳來。我一驚,有些茫然的問:”什麼?”
“這花,姑娘可認得?”亦勸君又問,神情有些急切。
我斂斂神,心中卻有些不舒坦,有個聲音促著我否認。我故作驚訝:“怎麼會?隻是覺得這花合了那遊離無蹤,漫遊妙趣的意境。怎的,還真叫這名字?”
“不,這花因與蘭相似,喚作若蘭。”亦勸君臉上蒙上失望之色,眼中竟也有落寞。
“玉寒,——”身側傳來叫聲,略帶擔憂。
我循聲望去,見玉休齊立在一旁,依舊是初見時那花團錦簇的衣服,倒與那浮空的若蘭花相映襯。隻是那臉又換了副相貌,輪廓圓潤,鳳目桃夭,有種瀲灩的嫵媚與魅惑。
我呆了呆,方舒眉笑開,“二師兄這副皮相看上去與這景相稱多了。”
“哦?玉兒的意思是我的樣貌倒長得不應景嘍?”玉休齊尚未回答,倒是蒼晨有些鬱鬱的聲音先傳來。
玉休齊瞟了他一眼,一把將我拉至他身後,才冷聲道:“蒼晨,你與大哥賭期已過,無須刻意接近玉寒。再者,大哥已將消息給你,你還在這作甚?”
聞言我猛地抬頭,伸出手輕撥開玉休齊看向蒼晨,他表情未變,依舊慵懶而立,似笑非笑地與我對視。
我心口一窒,手捂著心口倒退一步,玉休齊慌忙地扶住我,“玉寒——”
我低喘著,心口一陣陣的疼,那熟悉的痛感斷斷續續地侵覆著意識,我搖搖頭,欲讓自己清醒些。
“玉寒,你怎麼了?”玉休齊焦急的臉映入眼簾,卻很是模糊。我忍著痛開口:“十五&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藥&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蒼晨&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包袱&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什麼?玉寒?”玉休齊的聲音很是焦急,背心有暖流緩緩散開流入心脈,感覺到疼痛退了些許,眯眼看向蒼晨,他微蹙著眉,目帶探究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