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雲便又說道:“記得能跑則跑,能逃則逃,能拖就拖,能纏就纏。至於尋求幫助,主要是來找我。大家回去之後關好門窗,注意安全。”
寶釵探春等聽了,便一一答應,回到各自屋裏,不在話下。
湘雲黛玉又說了會話,才回到屋裏去睡。黛玉又安靜想了一會,終有了困意,睡覺去了,一宿無話。
蠟燭早就熄滅了,蠟燭的味道卻刺激著黛玉的鼻子,夜色的氣息越來越濃,黛玉卻做了一夜的夢,夢中的燭火搖曳著。
直到黛玉第二天醒來時,她隻記得搖曳的燭火,除了燭火以外,她便什麼也記不得了。
一整天,黛玉都留在竹林館裏,如今人少了,擺渡的事情也由此擱置了下來,再無當初西湖麵上,姑娘丫鬟們嘻嘻哈哈擺渡的日子了。黛玉手裏的銀子還有兩百萬兩,一年下來,因修建竹林館、西子苑、柳絮樓的銀子並沒有收回來。
擺渡的收入也平均到了各姑娘丫鬟手裏,黛玉也並未收取利息等。隻因黛玉並不在意這些錢的得失,再加上購買的帆船、渡般、小舟子等花去的銀兩也並未收回,如此花去了大約五十萬兩銀子,黛玉也是一笑置之。
隻要姑娘丫鬟們自由自在就好了,有夢想並努力的去踐行,一切都不過是浮雲,再多的銀子放在手上也沒有多大用處的。最要緊的是在曠野般的西湖湖心島上,有風景可以欣賞,有西湖美景可以怡人,有荷花初紅柳條碧的意境,有文人墨客淺唱低吟、談笑風生。
現在令人欣慰的是有簡約雅致的竹林館:館裏畫香撲麵,黛玉、寶釵、湘雲等人新作的詩詞;買來的古箏琵琶、笛子簫管等等樂器,妙玉、惜春等人若是有空也來撫琴弄弦,陶冶佛性;更有一些丫鬟們擺渡客人們送的一些杭州本地的紙折扇、遮陽傘、西洋娃娃等物,仿佛是擺渡一年來客人們的答謝。
黛玉看著竹林館的這些東西,仿佛每一件東西都有感情。她又想起了胤祥送給她的那把玉折扇,不禁又想起那些與十三爺兄弟一樣的快樂時光。她當十三爺為姐妹,十三爺當她為兄弟,才有這價值連城的玉折扇。
聽胤禛說這玉折扇全國而言隻有一把,上麵又有當今聖上的墨寶,做工又如此精致,扇麵上的畫畫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胤祥把如此貴重的玉折扇給了黛玉,著實讓黛玉吃驚不小。她又想這胤祥也幫了不小賈府的忙,若是有緣,必要感謝十三爺的。
還有那個送了她十萬銀票的胤礽太子,他也會那麼深情的愛上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竟然是鴛鴦,她真的想不到事情會這樣,還有揚州,更有揚州君安客棧裏的那七個人。
她自然而然又會想起胤禛,那個“冷麵王”胤禛。剛剛看著玉折扇時,看到的是胤祥的微笑。而現在腦海裏出現了胤禛的畫麵時,她卻一陣陣的心痛。
她不想想胤禛,可是胤禛的冷冷的目光,總出現在她的心裏。她這是怎麼了?她想不出原因,心裏糾結的似乎更多的是恨意、怒意。
還有那個寶玉,黛玉幾乎快要忘記了的寶玉。
一個人孤單的時候,似乎會想起很多很多人,隻要自己生命裏出現過的人,都會在腦海裏,像放電影一樣,不斷的閃現,又一刹那間消失不見。
直到下午,天還沒黑,大約是太陽的餘暉還未散去。在金色般的陽光裏,忽然從柳林叢中閃出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鬼鬼祟祟的往竹林館這邊來。
此時的竹林館緊閉著,似乎絲毫也不影響他去哪裏,到什麼地方。
但很明顯的白衣男子的目標是竹林館。
竹林館的黛玉糾結著,最後她感覺到頭疼欲裂,全身都好像很累,她在那張檀木做成的大床上睡去,她不知道她睡了多久。隻是當她醒來時,並當她看到探春出現在她麵前時,她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黛玉睜開眼睛時,看見探春的全身上下都是血,仿佛剛剛經曆過一場生死之戰。
探春沒有哭,黛玉忙叫雪雁。湖心島上僅剩下的十個女子中,雪雁是唯一一個懂醫術的女子。雪雁是個有心的姑娘,她的姑娘身子瘦弱,她便開始潛心醫學,終於小有成就,雖然不是個全稱的郎中,她卻知道望聞問切,在這四項之中,切脈是最靠譜的診斷方法。望聞問是初步判斷,切脈成為最終確定病情的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