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一見箱子,小的便是那個衣箱,裏麵有她並未動用的四百兩銀票,還有胤礽送給她的還未花掉的四萬兩銀票。大的箱子裝的都是一些日常行履的生活用品,在這些生活用品裏有一把玉扇子,玉扇子曾經的主人是十三皇子胤祥,而如今的主人便是黛玉。

“掌櫃的,多保重。”高媛媛有一些不忍,但還是上樓去了。

黛玉知道如果她現在還不走的話,她恐怕因不舍得這君安客棧的七個好人而不舍得離開了。現在她必須離開。

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君安客棧裏變得異常安靜,君安客棧的門仍然開著。

黛玉知道他們都去睡覺了,他們希望用睡眠度過這個本應該“哭淚沾巾”時候。現在黛玉甚至可能感覺到他們睡熟了的呼吸聲。

“他們已經睡了,璉二爺讓姑娘早些起身。”是賈璉身邊的那個小廝,不知是什麼時候站在君安客棧的門口。

君安客棧的門外,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向黛玉招手。

早有人打著燈籠,走在前麵,引著黛玉出了君安客棧的門,後麵的幾個小廝提著黛玉的行李箱跟著出了君安客棧,最後出來的小廝關上了君安客棧的門。

黛玉最後回頭看了看客棧,大門已經被剛才的那個小廝帶上了,門楣上的牌匾上依然是大紅的色的“君安客棧”。

金秋十月,涼風瑟瑟,一輪明月掛在浩渺的夜空裏,黛玉騎上白馬,攜帶著裝載著千萬布匹的馬車隊往金陵城的方向奔馳而去。

從揚州回到金陵的這一段路上,黛玉本應該坐著轎子的,但現在她坐騎在那匹無名送給她的白色千裏馬上。

賈璉見如此,也騎了馬隨行。

秋天晚上的風吹到人身,很冷很冷,就要到冬至了,隻要有一絲風,周身就感覺到陣陣冷意襲來。

上一次賈璉送黛玉回金陵時,黛玉還是個小女孩,而現在她已經長大,一路上哥哥妹妹二人難免說些家常話。

馬的速度比後麵跟著的馬車隊的速度快級了。一千萬布匹馬車隊上前前後後跟著的是周紫淩浩浩蕩蕩的護送隊伍,不緊不鬆,不遠不近,恰到好處。

“馬車上是什麼東西?”從揚州到金陵的路上,賈璉一直都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現在他和黛玉已經離後麵的馬車隊有大約一裏路的距離了。

黛玉忙說:“是布匹,表嫂嫂托我購買的布匹。”黛玉也不隱瞞,直言不諱。

這賈璉隻是以為這黛玉回揚州掃墓,哪裏會猜測到這黛玉來揚州的另一個目的——購置布匹。

“這麼長的馬車隊伍,布匹不少吧?這可要花一大筆錢呢,你一個弱女子,竟然可以買來這麼多布匹,讓我這個做表哥哥的都汗顏呢!”賈璉一邊說著的時候,一邊忽然對他這個已然長大的林妹妹,顯露出由然而生的欽佩之情。

黛玉聽了她表哥哥的話,知道她表哥哥並不是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她還是說道:“有一千萬匹織布,比我原先預料的多了一大截呢!”

“一千萬匹?”這賈璉本認為像黛玉這樣的文弱的女子購買到布匹已經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了,而現在布區的數量是一千萬匹!他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他竟然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如何說話了,也不敢相信他剛剛聽到的話是真實的。可是明明的,後麵是長長的浩浩蕩蕩的馬車隊伍,一千萬匹織布也不是沒有可能。

黛玉因想到這一千萬匹布的去路問題,又見她表哥哥常常主導這寧榮二府的外務事,便笑道:“表哥哥,此次回去,這一千萬匹布總不能閑置在府上的,還望表哥哥尋得好的買家,把這一千萬匹布銷出去。這樣一來,我這個做表妹妹的,才不枉費這一個多月來的張羅。”

賈璉因聽這黛玉托他賣布,因想到這裏麵可有大把的油水可撈,便歡喜的應承道:“表妹妹你如此辛勞,我做哥哥的,理應為你分擔著一些。既然妹妹托我辦理,我這個做哥哥的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口說無憑,我須與表哥哥立個字據,白紙黑字的以後也好說得清呢!”黛玉趁熱打鐵的說道。

賈璉聽了,本沒有想到立字據的事,但因黛玉提到,他也不好推諉的,便依言,立了字據,二人商議決定的最後結果是:由賈璉尋找這一千萬匹布的銷路,所獲利潤的百分之一為賈璉個人所有,另百分之三十歸黛玉個人所有,餘下利潤的百分之六十九統一作為寧榮二府的公用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