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十分嚴肅且認真,“後日正好是良辰吉日,宜嫁娶。”
我:“……”
結果呢,結果自然是嫁了的。
對這個人,雖然不再像之前那般抗拒,但我並沒有多少的歡喜。
夏雨為我畫好了妝容,蓋上了紅頭蓋時,心裏多少有些新嫁娘的忐忑。
坐上花轎,在南陽鎮上行了一圈,接受鎮上百姓的注目,如此昭告所有人,從今日起,我便是他寧俢的妻,一生一世,一雙人。
從鎮上回來後,有喜娘將我扶出轎子,牽引著我跨火盆,上高香,拜高堂。
最後,便是送入洞房。
我坐在雕花大床上,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原以為他會被人灌酒,要晚些才回來,不想,我前腳剛進門時,他後腳就來了。
驚異之餘,我略略一想,便曉得,可能是他這張臉太‘凍人’了,沒人敢灌他酒,更沒人有那個膽子敢進來鬧洞房。
頭蓋被挑開時,見到的,便是眼前這張俊美的臉。
他的容貌是清冷出塵的,而今,他褪去了那身萬年不變的黑衣,換上了紅袍,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豐神俊朗,增添了幾分人間煙火的味道。
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這樣的氣氛,是十分微妙的。我咳了一聲,正想找些話頭來說,就見他抬手,卸下我頭頂上的金釵銀冠。
烏黑柔順的長發在他靈巧的手下,頃刻散落。
心跳得很快。
他在我麵前褪下紅袍,僅著鬆鬆垮垮的白色裏衣。
上了紅得耀眼的床,半跪著,靠近我,唇貼了上來,“靈玉,為我生個孩兒吧……”
腦子“轟”地一聲,全然炸裂。
我想拒絕,想抗拒,卻不知該如何說起。
他烏沉的眼,此刻倒映著我局促的模樣,他的眼裏,隻有我一人。
他不緊不慢地覆了下來。
修長的手指,在滿目的紅色中,顯得異常的白皙如玉。
他挑開我的腰帶。
當他微涼的手觸及我那滾燙的肌膚時,我忍不住一陣輕顫。
他的手好像帶著某種魔力,讓原本緊繃、驚懼的身體,在他的手下漸漸放鬆,然後寸寸迷醉、步步沉淪。
原想他這樣嚴肅刻板的人,在床笫之上,也是中規中矩的,不想他體力極好,且花樣百出,我被折騰得抬不起勁來。
到了半夜,他還不曾停歇。
整個人在欲海中沉浮,我頭輕腦重,意誌破碎,隻知哭著求饒。
後來他什麼時候停歇,我已然昏睡過去,並不知曉。
醒來時,全身乏累,酸痛難言。
身邊人還沉沉地睡著,我轉頭,憤恨地盯著這個罪魁禍首,而後下了床,倒了一碗子的茶水,全潑到他的臉上。
寧俢迷蒙地睜眼,怔然地望著我。
“起床,穿衣!”我坐在凳子上,冷聲命令道。
他顯然不知我這是什麼情況,但還是起身更衣。
待他穿戴完畢,我拍了拍手掌,命下人進來。
“去拿木板來。搓衣板!”我對夏雨吩咐道。
不多時,夏雨忍著笑意,將一塊搓衣用的木板呈到我麵前。
我示意她放到門口去。
“怎麼了?”寧俢淡淡地問。
我嗤笑一聲,“怎麼了?給我滾過來,跪搓衣板去。否則……”我陰測測地看著他,“今晚就煮魚湯吧。”
話落,他神色一震,麵上難得出現了驚愕的神色。
“你……想起來了?”
我不回答他的疑問,冷笑著看他。
前世的記憶在昨晚複蘇,是以,現今的我不是那個被他打手心,懼怕著他的純良少女。
“跪,還是不跪?”
他怔了怔,而後順從地走出門檻,跪在那塊殘舊的搓衣板上。
庭前的下人來來往往,震驚地瞧著他們的當家主子,此刻弓著腰,跪在地上。
我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對那些忍笑忍得好不辛苦的下人吩咐道:“沒有本夫人的允許,不準給他吃飯!”
“……是。”眾人齊聲應了。
很好,從今日開始,我要振妻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