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盛一戰如有神助,竟在半月時間,直取三座城池,大捷之時指日可待!“諾兒,睡不著怎麼還躺著?”聞朗拉拉錦被。
一把反拽,硬是把被子拽過了頭。諾兒心裏反複思量了幾遍:她與聞朗,那是宿仇!
“嗬,怎麼啦!若是現在想睡覺,我陪你一起!”聞朗退下自己的龍靴,就側身躺下。無奈諾兒翻身占了外床,竟不讓聞朗安穩!
他這才意識到,諾兒有些不同。她從來都不是會隱藏之人,即使是最微小的不滿意都會大嚷出聲,可是現在,她沉默了,而且是帶著恨意地沉默著。
“怎麼啦?什麼事生氣了!”聞朗欲棲身抱住諾兒,她身上獨有的清香慢慢散滿房間。而他隻有環抱她的時候,才能得到安心的滿足,可是諾兒卻毫不猶豫地推開了聞朗的身子。
蟲豸碎碎鳴,晚風徐徐清。風雨過後墜紅淚,遲遲日,猶帶一分驚。往事莫沉吟,回首心痛,心難平;舊人不堪尋,思念深處,恨不輕。
這樣的反抗讓聞朗不安,仿若是證明自己的存在,偽裝脆弱的傷害。他固執地抱緊了諾兒的身軀,不由她半點的反抗。
世間已無物,惟有眼中人!從前的無為不是無能,隻是不在乎,現在的帝業不是霸心,隻是愛上那個人。他愛的人,太昂貴,沒有天下的權勢護不了,沒有霸橫的能力留不住!
漸漸地,諾兒的身子由僵直變得柔軟,她的小肚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有些微凸,沒有母性的天份,卻很詫異那裏的變化。
是誰的錯?自己還是聞朗,亦或誰也沒有錯!她一遍一遍地問著自己。
“《後妃錄》有那些人看過?”也許可以從信的出處著手,現在的斷定有些太早,她實在找不到自己應該忌恨聞朗的理由。
聞朗的手臂愣了一下,心中悠悠一歎,諾兒終於開口講話了。
“那是後宮的主要記錄,一般隻有皇帝、皇後和太後才可過目,而後宮之人過目前也必請示皇帝允許。”聞朗挪挪身子,使得和諾兒更加貼近。
諾兒稍稍舒心,能看到這書的人不多,那麼找到放信之人也不是什麼難事。看信的內容應該是寫給東望太祖皇帝的,那麼能接觸信和這本書籍的人也隻剩下太祖皇帝,大行皇帝和聞朗這三朝之人。
“你看過嗎?”諾兒窩在聞朗的胸口,閉著眼睛。心中藏著問題,覺得有些心虛,似乎在潛意識中,諾兒覺得夫妻就應該是相互坦誠的,可是她居然沒做到!
“朕對後宮之事沒興致!”聞朗很幹脆的反駁了,過於直爽卻顯得有些特意的討好了。可是話後,他就有點後悔,隻好訕訕地接著說:
“我隻要看好你一個就夠了!”
“這問得有些多餘了。”諾兒低聲嘀咕。若是聞朗見過,那麼這封信早就不在了,思及此處,她即刻反應過來,這信必是先她一個看過此書的人放下的,因為信是隨意夾雜了,一般人一翻閱必能發現。
“不知以前誰看過?”諾兒抬頭期待著聞朗的回話。
“這個很難說,應該是父皇的皇後吧!”他本身是厭惡這個皇後的,若不是諾兒提起,他甚至都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他仇恨過的人存在過這個世界。
諾兒心中豁然。慧文後,萬盛前太師之女,賜封蕊明公主,嫁於大行皇帝聞揚書,生一子聞清,一女聞幽語。一生權謀,最後被廢,溺水而亡。
慧文後的謎團太多,翻了幾頁《後妃錄》,諾兒就覺得皇宮肮髒殘酷,難以安生。
“我覺得在這裏很害怕!”諾兒緊緊鑽進聞朗的胸懷,蜷縮著自己的身子,甚至有些顫抖。
“怎麼了?諾兒。隻要有我,你永遠也不需要害怕!”那是聞朗的承諾,沒有人可以在聞朗麵前傷害諾兒,即使是最無情的帝皇家,諾兒也絕對是至高無上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