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昏迷的汪瑜和嗚嗚哀鳴的金綾公主聞幽語,諾兒覺得有點暈眩,有一種想逃跑的衝動。
半個時辰後,汪瑜和聞幽語終於清醒過來。
“妖女,禍國的妖女!”汪瑜邊飲茶水,鎮鎮自己的心神,邊破口就罵。
“素秋,那個國舅在說誰是妖女啊?”諾兒好奇地向素秋求證。
素秋無奈地幾乎想一掌把國舅給劈昏過去,可是又不敢隨意亂動。
“哈,還能是誰,當然是你了,皇後!”聞幽語卻是笑語盈盈。
“我不喜歡你,你出去!”諾兒恨恨地甩過一句,就扭頭不再看她。
“我還以為皇後娘娘是何等仙人呢,能讓司空鑰珧幾番猶豫,能讓堂堂響雲莊莊主自降身價滅了千機門,能讓龍大哥棄我而去,嗬嗬,原來隻是一隻無知的狐狸精!”聞幽語不再言笑,越說越悲涼,最後幾乎是咽嗚無能語。
諾兒雖是恢複了大半的記憶,隻是關於雲羿之事還是千尋而不得。素秋不想再讓聞幽語胡謅,急急地拖著她就往外拽,隻是汪瑜卻不敢再謾罵出聲了,第一次近身觀看,竟不敢凝神,他無法想象眼前的女子就是那個讓他恨得抽筋飲血的禍國妖女。
諾兒豁然站起,直視聞幽語的眼睛半晌,才緩緩鬆了口氣。
“果然還是似雪姐姐好看,你不許再欺負似雪姐姐,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甜蜜嬌人,隻是多了一份堅決。
聞幽語傻愣半會,才笑了出來,笑聲有些尖利,卻格外的真實。
“好一個星辰諾,我爭不過你,我輸了,輸了!”眼淚劃過她略顯削瘦的臉頰,疲憊的身軀踉蹌地走了出去。
“我有和她爭嗎?”諾兒搖頭自語。
鏡中花容猶在,驚鴻舞曲,千金難求。笑語他人,國色疑是天人錦繡。幾多風雨,零落花塵芬芳在,芳心無處丟。黃昏漸進,金屋無人見淚痕,年華怎留?
“小主子,別放心上!”素秋怕諾兒難過,特地夾了一塊紅豆酥。她的主子總像個謎,理不清,愛了惱心,卻恨不起。
“我才不會小氣呢,我叫叔叔妖孽,她喊我妖精,倒還真成一家人了。”開心地啃起糕點,沒半點憋屈,倒是素秋覺得自己有些瞎多心了。
至從諾兒記憶逐漸恢複,她的心境就一天好似一天,找到自己歸宿的感覺卻是一天強似一天。
“國舅也吃啊!”諾兒把盤子移到汪瑜跟前,一副很熟絡的模樣,汪瑜頓時緩神。
“皇後不怪下臣剛才怠慢?”他有些不可置信,不知是不信諾兒的宏量,還是不信眼前無邪的笑靨。
“你是聞朗的舅舅啊,那就是長輩,諾兒知道要對長輩孝敬有禮!”
汪瑜紅了一張臉,卻不忘了今日來的目的,眼前人,任是他自己也舍不得讓她受點委屈,無邪無暇的笑顏那是人世間最難得的純真,戎馬戰場百年,爾虞我詐數載,求的什麼?榮華富貴還是權利頂峰,那麼得到了一切卻丟了最初的那份真誠,那麼一切還值得嗎?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開始理解聞朗的固執。但是一個人站得越高,那麼他承擔的必將越重,既然站在帝皇的高度,那麼他就有數不盡的義務責任!
“皇後平日都做些什麼啊?”他不自覺地發現自己的聲音開始柔和,似乎在哄著一個小孩。汪瑜不滿地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