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兒無辜地點點頭。猶如南柯一夢,靜睦的安逸經不起一聲號角的吹起,崢嶸歲月總是千錘百煉,戰亂年代卻無情地殘忍踐踏。
“唉,不知道也好,知道了也是徒增煩擾!”似雪大歎一聲,竟有幾分滄桑淒涼。
風月多蕭瑟,笑靨倦色。昨日多情被擾,今日國難如何笑?素娥無心困月夜,但求情郎閨名喚。楚漢一起戰,霸王漢王難言歡,漢中多女子,當日重英雄,可憐千嬌百媚,烏江暗歎。
“姐姐擔心嗎?”平日見慣了開朗的似雪,那樣的憂鬱讓諾兒覺得有幾分心疼也有幾分不適。
“東望這回來勢洶湧,當年的東望女戰神親自督戰,加上響雲莊的協助,一路勢如破竹,讓鄔國上下憂心忡忡!”
“怎麼會突然打仗呢?”不知為什麼諾兒有些氣血洶湧。
“東望欲讓鄔國交還他們的皇後,可是皇帝哥哥根本不知所謂東望皇後是誰?想來隻是尋找借口,想著一統天下!”
“又是皇後?聞朗他到底要做什麼,想當初我認識他時也不覺得他像是一個有野心霸占天下之人。似雪姐姐,你說他們所謂的皇後是誰?你,還是我?”心裏糾結,如果那是一個借口,那麼她可能很不幸地淪為了借口,若是事實,那麼她可能無意中成了生靈塗炭的禍害。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讓諾兒覺得難受。聞朗又在無意中將她推到了戰亂的烽火口,難道真的是愛愈真,傷越深。
“管皇後是誰,從現在來看,東望就是要聯合響雲莊一統天下!隻是不明白為什麼響雲莊會選擇幫助東望,吟哥哥是,雲羿也是!”
“雲羿是誰?”那個名字讓自己的心像刀劍劃過,鮮血淋漓的痛。
“就是那個響雲莊莊主了,以前你也認識的,還很喜歡禁錮你。”也許心亂,也許心煩,似雪早就忘了當日諾兒叔叔的囑托。
“我認識他,他是好人嗎?”為什麼自己想流眼淚,為什麼會覺得心疼,為什麼覺得手上的玉鐲會突然灼熱。
“以前不知道,現在他不是好人。”似雪有些憤怒,吟哥哥唯一受命的就是雲羿,她相信若不是雲羿受令,吟哥哥絕對不會突然協助東望攻打鄔國的,讓自己的情路越來越難走。
“為什麼會變壞呢?姐姐為什麼不去找吟哥哥,讓他不要幫助聞朗。”諾兒不信,似雪的深情換不回龍吟的點點憐惜。但是她似乎不明白,並不是點點憐惜就可以毀了一個男人的野心與忠誠,對於他們而言,很多時候愛情隻是一種奢華的附屬。
似雪有些絕望,她的心也會疼,可是有幾個人能了解,能看見。
雲羿,你不是無心無念嗎,那麼為什麼要讓自己沉淪在凡塵。你不是可以權傾天下嗎,那麼為什麼要讓自己屈身在一國皇位之下。你可知,你的愛情宿命,傷害了幾段絕美纏綿。你的執著相守,毀了天地多少個繁華美景。諾兒的心變得沉重,戰亂中有幾人有自己的幸福?而水覿卻忍不住心悸,東望女戰神?顧思顏,你的這一戰又是為了什麼,父親已不在;星辰昶昱已逝去;諾兒,你真的用戰亂去換,還是,那是一份你不能忘懷的仇恨傷害?
諾兒目送著師父和冰姨比肩而去,也許誰也不知道十幾年的生死與共,他們的背影是多麼相似,那份相互依靠的溫暖真的是憧憬中的情感可以代替的嗎?
她呢?在固執地等待什麼,不知道。是娘親的歸來還是心中的那份空缺?諾兒相信有一天有人會來接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