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陽並沒有用押送的方式帶南峰夫婦上京,並非是她心裏存著什麼樣的對這夫婦的憐憫,而是她知道這一路肯定很多武林人士跟隨,這震山縣會再一次名震全國。
她自戀地撩撩頭發,風頭人物,果真是什麼樣的窮山僻壤都掩藏不住她的光芒。她有些好笑,什麼時候自己竟然會想這麼幼稚的事情了?無可否認,剛到警局的時候,確實無數次想過要出風頭,那時候年少氣盛,總想一朝成名,讓歹徒聞風喪膽。就如同郭芙蓉剛出來江湖混那陣子,栽了跟鬥才懂得腳踏實地。
自從思想成熟之後,自己已經沒有了出風頭的心態,當然,現在也不是說要出風頭,隻是被人關注的感覺偶爾為之,還是不錯的。
薛明看著她的神色問道:“什麼事情這麼樂?”
路陽愣了一下,“哪有什麼事情樂的?”
“你笑了!沾沾自喜吧?”薛明笑道。
“神經病!”路陽不屑地擺擺手,然後搓了一下自己的臉,喃喃自語,“有這麼明顯嗎?”
小辣椒因不能跟進去看師父的威風,如今還在鼓著腮幫子,聽到路陽和薛明的對話,她憤憤地說:“憑什麼我不能進去?我好歹也是名捕!”
路陽帶著她的肩膀道:“名捕需要做的事情很多,你守在門外的職責有多重要你知道嗎?南家莊裏麵有多少人已經是定了的,但是若是有外援到,則全部指望你這位名捕了。當然,這一次很幸運沒有外援。但是假設我們一同進去了,而我們一同應付一場龍爭虎鬥,突然這個時候,外援來到,而沒有人能夠攔阻敵人的外援,外援從四麵八方向我們夾攻,豈不是死路一條?”
小辣椒想了一下,驚出了一身冷汗,遂豎起拇指道:“還是師父行啊,老謀深算,徒兒真是好勝心強,還得跟師父好好學習才是啊!”
“小辣椒,看來這一次你又學到不少東西了啊!”薛明取笑道。
他們幾人在此說說笑笑,竟完全沒有將南峰夫婦放在眼裏。他們夫婦兩人心緒難安,雖然心中篤定良若綈已經死了,很大的可能就是良家的人執意要為良若綈報仇,想到南山竟然和兩家的人聯合在一起對付他這個老子,南峰的心裏就像吃了一隻蒼蠅般難受。
路陽看了一眼那何麗嫦,對她的陰狠歹毒甚感厭惡,尤其如今她雖然一臉沉靜,但是眉宇間有著一股跋扈之氣。事到如今,她為什麼如此篤定?她當然是篤定的,這些年,但凡以前在南家莊做事的下人,她已經悉數殺盡,就算當日有人出現在山穀中,也已經死在她的手上,換言之,沒有人知道良若綈是怎麼死的,至於他們如今能說出良若綈死之前被毀容,想必是當年那死不去的丫頭對五歲的南山說過,南山記在了心裏,當然事後那丫頭也被滅口了,何麗嫦曾經想過連南山也要殺了,但是南峰極力維護,因為何麗嫦自從墮胎之後,便一直沒有懷孕,所以南山是他唯一的子息,他雖不喜歡,但是也還不至於連兒子都殺。
路陽柔聲問道:“何女俠,還想著能逃過這一劫嗎?”
何麗嫦篤定路陽這一路不敢對她怎麼樣,因為路陽的身份代表了朝廷,這一路上監視著的武林人士多著呢,所以她冷冷地看了路陽一眼,淡定地說:“不久後,我要你這狗官親自送我們夫婦回南家莊,否則,我們整個武林則跟朝廷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