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沒有說話,隻是臉上流露出幸福歡喜的笑容,過了一會,又喊了聲:“娘!”良若綈微笑,“傻孩子,娘在!”
“我一直都沒想過,我喊娘,娘真的會應我!”南山憨厚地說。
良若綈看著他孩子氣的笑容,摸摸他的頭道:“以後娘不會離開你,無論去哪裏,就算死了也要守著你!”
“不許說不吉利的話!”南山頓時心驚肉跳起來,連忙阻止她說下去。
良若綈笑中有淚,“好,不說!”
衙門裏迎接母子倆的,是一頓豐盛的晚飯。由於新人在婚前是不能相見的,所以大喬小喬並沒有在這裏,不過可人也跟她們說了一聲,她們都十分激動,準備著明日見師父。
美酒佳肴,加上笑語歡聲,南山有些暈陶陶,似乎不敢相信這遲來的幸福。他一杯接一杯地喝,誰敬他都照喝不誤,和他平日的性子極為不同,路陽知道他難得放縱一次,讓他盡情地高興。
落塵凝視著路陽,從她眉宇間尋找她的喜悅。他喜歡這樣的她,或許從前不久開始,她才正式融入這裏的生活,正式開始她的新開始,他的擔憂是否多餘?路陽從桌底下握住落塵的手,她知道他心中的不安全,也盡量用行動告訴他,這一次,她不會再那麼任性。
他包容她許多年,疼愛她許多年,等待她許多年,如今,該是她還給他的時候。
如今衙門的情形是,落塵主內,路陽主外。他雖無官職在身,可是衙門上下的事情都被他打點得真正有條,路陽則四出查案,一如以前在警隊的時候,她曾不止一次地說過,原來她還是喜歡在前方衝鋒陷陣,而不是躲在辦公室裏指點江山。
落塵威嚴渾然天成,也不需要怎麼營造,那一身的威儀已經讓人望而生畏,他處理著路陽平日處理的案子,如魚得水,也開始享受起這種生活來了。
好,大喜的日子不說公務,且說今日的陣仗。天還沒亮,雷震山的夫人便帶著一群女眷到大喬小喬處幫忙化妝和準備好出嫁的一切。本來良若綈也想去的,但是由於她的身份已經改變,如今他是新郎的娘親,屬於男家的人,當然是不能過去的。
看著俊逸的兒子,良若綈真覺得此生就算不報仇也無所謂了。隻是一想到兒子年少所受的傷害,又覺得這個公道無論如何也要討回來。所以她跟南山說了請求路陽做主一事,南山思考良久,親自請落塵為良若綈寫一份狀紙,正式落案狀告南峰夫婦人身傷害罪。隻等著婚禮結束後便正式受理。
此等愛出風頭的事情,當然是路陽出馬的。路陽看了狀紙,不由得佩服落塵,“陳詞懇切,處處透著悲憐,單單看這份狀紙,已經恨不得把那夫婦狗頭鍘侍候了。”
“得了,再誇就有點過了。!”落塵捏了她的臉一把,拉著她再道:“走吧,去接新娘子了。”
路陽推了他一把,然後從他背後一躍,輕輕縱上他的背,“腿斷了,背我去!”
落塵輕笑搖搖頭,“今天你是主婚人啊,還耍小孩兒脾氣。讓賓客見了成何體統?”
路陽考慮到今天確實許多貴客,隻得跳下地,“好,端正一下神情,主婚人得有主婚人的樣子。”
出了書房,可人道:“大人,三王爺來了!”
路陽一愣,臉色陡然一沉,“是京城出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