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控製人心智的,除了神鬼一說之外,還有許多辦法,甚至連藥物都可以。路陽不排除是人為,當然一切還要等落塵那邊傳來好消息。
路陽對著寧康齊伸伸手,寧康齊本來是閉著眼睛的,忽然睜大眼睛看著愣愣地站起來走到路陽麵前,隔著鐵欄,路陽摸了她的頭一下,寧康齊整個人一震,轉身回去躺下,一會,竟傳來了勻稱的呼吸聲。
可人道:“大人為何還要對她這麼好?她壓根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人。”她的家人是被壞人殺害的,她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再見他們一麵,雖然知道不可能。她不能原諒一個人可以狠心殺死自己的父母兄弟,她不能想象那到底是不是人。
“她,是被人利用了。”路陽一邊走一邊歎息道,不過,也要她原本有這麼狠毒的心,才能被人利用。
“大人如何得知?”可人愣了一下,追問道,還以為今天什麼收獲都沒有呢,原來大人竟分析出事情的大概。
路陽微微笑,“直覺!”
可人無語!
路陽又加了一句:“直覺,其實就是經驗!”並非所有人都有資格說直覺這兩個字,尤其是辦案,直覺更是根據經驗的來的,路陽辦案無數,又曾經在緝毒隊呆過,看人是強項。
如此說,可人才信服了一些,隻是她還是對寧康齊厭惡至極,“不管她是不是被人利用,一個小女孩,心腸如此歹毒,不可寬恕。算了,不說此人了。”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寬恕的,世人不是聖人,聖人可以寬恕無數的罪惡,但凡人不可以,所以很多時候我們不能饒恕的事情和人,不要強迫自己,我們不是聖人,我們有感情,有思想,強迫的饒恕總會帶著一絲恨意和不甘。可人實在討厭寧康齊,所以連談她都不想。
路陽沉默了一下,回答說:“你說得有理,她雖有苦衷,可也罪大惡極。”
“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苦衷,也許就是她腦子裏有病。”可人說道。
可人確實很恨她,也是的,沒有失去過家人的人,也許不能理解可人的心態,她記得當年事發之後,她曾經苦苦跪在菩薩麵前,若是能讓再見他們一麵,她寧願就此死去。
路陽腦海中浮現出寧康齊執狂的臉,再掃了一眼那一直苦苦纏著寧康齊的鬼魂,他們都是死在寧康齊手上的血肉親人,死於非命,也沒有人供奉,也輪不上投胎,隻能像吊靴鬼一樣跟著寧康齊。
落塵住在稷山縣後衙的客房裏,朱勝宇倒也對他十分禮待,光是伺候落塵便用了四個侍女是個小廝,好吃好住的供著,但是關於案子的事情卻一直沒提!
落塵也不著急,不問不查不看,朱勝宇說什麼就是什麼,過了一日,朱勝宇帶來一名白胡子的老頭,那老頭倒也仙風道骨,一身素白,整潔雅靜,頗有幾分世外高人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