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薛明幾日的調查,得知了稷山縣果然有八戶人家是遭遇了滅門之禍,而且在這之前的兩年,稷山縣郊區有一戶人家一家四口全部被人殺死。最後裁定了凶手乃是戶主的女兒,判了秋後處斬,但是由於獄中有傳染病,那戶主的女兒最後感染了傳染病死了。此案雖然算是了結,但其實卻是不了了之的。
路陽回憶了一下在刑部審核過比較特殊的案件。但是可以很肯定此案是沒有上報的。不止如此,連那八家滅門案都未曾上報過。路陽搖搖頭道:“地方官為了政績,竟然罔顧人命,欺下瞞上,我刑部竟未曾得到此案的任何資料。”
“此案刑部確實未收到此案的上審資料。但凡重案,必須上報刑部複核,但稷山縣的知縣竟然隱瞞了下來,真是可恨。”薛明恨恨道。
路陽沉吟片刻,道,“你去稷山縣把此案移過來,若是他不肯,便動用你四品禦前侍衛的身份。”
“是,屬下馬上去辦!”薛明與南山一拱手,便轉身出去了。
雷山秀有些疑惑,方才路陽說起刑部,難道她以前任職刑部?聽說,刑部的尚書也是名女子,他腦子頓時一激靈,沒錯,刑部尚書就是叫路陽。雷山秀一拍腦子,他真是豬腦子啊,怎麼就沒往這上麵去想呢?聽說刑部尚書和當今皇上關係密切,不知道此番路大人任震山縣的知縣,是否有什麼大案要案要查?若是真的,自己可就真得好好為她效勞,也算是為震山縣的百姓做一件好事了。
念及此,他之前對路陽的種種猜疑都煙消雲散,拱手道:“原來,大人便是鼎鼎大名的路尚書!”
路陽微微一笑,“雷大人,什麼鼎鼎大名,切莫這樣說,都是人民的仆人而已。”她想說公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想起公仆兩個字,便想起二十一世紀種種與公仆有關的醜聞,對公仆二字,也就存在了一定的偏見。
“大人此言甚是啊!”雷山秀有些感動,一股子酸氣直上鼻子,有霧氣湧上眼睛,他是個容易感動的人,心腸很軟,做不了大事,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是成不了大事的人,能做到縣丞,已經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成就。
落塵破天荒地為路陽追查此案。
他一直對路陽的公事都不過問,他隻靜靜呆在她身邊,她有煩惱的時候,他陪著她。她也從來不說公事上的事情煩他,其實她對他的在乎,是兩人都看不到的情感。
午夜夢回,想起寒歌的時候,路陽的心依舊隱隱作疼。但是她也知道若是一直和他糾纏下去,對兩人都沒有好處。寒歌這輩子最大的錯,想必就是在狩獵場把她帶了回去吧。否則,他此刻依舊是那呼風喚雨的皇帝,而不必受女兒情長的折磨。
而落塵,這個謎一般的男子,他像是帶著負疚而來的,他簡直就像贖罪一樣出現在她生命裏,陪著她度過一個又一個的難關,隻要她覺得孤獨,她身邊便總有他。他似乎癡戀著她,但很多時候他看著她,卻像是在看著另一個人。也許,在他心裏存在著一個很完美的女子,讓他牽念至今不能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