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陽把林海海安頓在落塵的小院子裏。那是個風景秀麗的地方,雖然是在鬧市中心,但是卻如同在深山一般的寂靜。林海海對於住的地方沒什麼要求,星兒自然也要求不高,路陽隻是顧及兩位嬌貴的皇帝,所以才把這院子讓出來。這裏可是她打算日後和落塵隱居的地方。沒什麼比隱居在鬧市更隱蔽的地方了.
她找到寒越,讓寒越向寒歌推薦林海海。寒越自然是求之不得,寒歌的頭疼症一直都是他的最大隱憂。
寒越入宮見寒歌之時,剛好顧小蝶在為他治療,寒歌躺在榻上,對寒越的熱情也不如往昔,隻淡淡地說了一句:“皇兄,您來了?”他一直很敬仰這位皇兄,很愛戴這位皇兄,他曾經想過這個世界,也沒什麼可以離間兄弟的感情,但是想不到因為一個路陽,他們之間便生疏得如此要緊。
寒越自然知道為了什麼,隻是也不介意,道:“恩,本王認識一位神醫,想引薦給皇上。”
顧小蝶嘴角牽扯起一抹冷笑,也不言語,繼續為寒歌施針。
寒歌道:“謝皇兄的好意,不過朕有和貴妃便可,假若連和貴妃都治不好,那朕也不再強求了。”
“和貴妃的醫術是高明,隻是這世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許有人能醫治也不定,何不讓人試試?”寒越勸道。
“不必了!”寒歌閉上眼睛淡淡地道,雖然心底知道不能責怪皇兄,可是他無法控製自己,他隻要看到他的臉,就想到他和路陽之間親熱的場麵,那日楚均天說他是抱著路陽離開的,認識路陽這麼多年,他從來沒見過她這麼小女兒嬌態的一麵。嫉妒就像一條毒蛇,緊緊纏繞著他的心。
寒越沉默了一會,然後有些傷感地道:“是啊,皇兄一直還當你是個孩兒,什麼事情都想著替你安排,倒沒想到一眨眼,你已經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身體是你自己的,想必如何治療你更清楚,皇兄真是空著急了!”說完,他有些頹然地歎了口氣。
若是他一味的強迫,寒歌肯定會愈加反感,隻是如今這麼傷感地一說,卻勾起了寒歌和他的情誼,一時間愧疚和悲痛衝擊上心頭,寒歌喉頭一陣發緊,他竟然和皇兄生分了,莫非就是因為他要娶路陽麼?就算他不娶路陽,自己和路陽也是斷斷不能成為夫妻的,有皇兄這樣的男子在她身旁,他應該高興才對,不是嗎?
想到這裏,他睜開眼睛看著寒越,寒越臉色的黯然更讓他心中刺痛,便即刻道:“皇兄,是朕的錯,既然皇兄一番好意,那就請進宮裏讓他為朕瞧瞧吧。”
顧小蝶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她似乎沒想到寒歌真的會讓那所謂的神醫入宮。隻是讓他入宮也好,連她顧小蝶都沒有把握的病症,她不相信這天下還有誰能治。一般自稱神醫的人,也不會有多神通的本事,不過都是吹噓出來罷了。所以她臉色也隻是微微變了一下,很快便恢複正常。
寒越臉上的黯然迅速褪去,換上一副安慰的神情,“那好,皇兄馬上去安排。”說罷,便興衝衝地告辭出宮了。
寒歌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釋然也換上了一副黯然,他不在意那是假的,但是即便多在意,也不能放在臉上,這件事情路陽和皇兄都沒有錯。或者退一步講,誰都沒有錯,因為大家立場不同,路陽未必可以站在他的立場上去想,而他也不允許自己站在路陽的立場上去想,他們是兩道平衡線,這一輩子都不會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