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歌蹙眉,睜開眼睛看著顧小蝶,他心底有怒,但是卻不想費神動怒,隻淡淡地說:“你出去吧,朕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
“路陽有什麼好?值得你為她如此神魂顛倒?不就是長得漂亮些嗎?難道這天下間的女子都死光了麼?”顧小蝶按耐不住心底的憤怒,其實連她都知道不該這麼動怒,這一切和她有什麼關係?但是她控製不住自己,見到他這副模樣,她心底便有一股子酸水隻往腦袋上湧,讓她不吐不快。
寒歌麵容忽然猙獰起來,坐起來指著門口怒道:“滾!”
胡小蝶嚇了一跳,忽然整個人靜了下來,她轉身提起藥箱,頭也不回地走了。
素年在門口也聽聞了裏麵的動靜,然後便看到顧小蝶憤怒地走出來,拂袖而起。素年驚得立刻瞧寒歌,寒歌坐在榻上,麵容平靜得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素年擔憂地問:“爺,您怎麼了?”
寒歌躺下來,示意他出去,“朕累了,睡一會,酉時再進來喚朕。”
“皇上,此處寒冷,不如回暖閣躺著吧!”素年見他臉色蒼白,料想是病情發作了,擔憂地說。
“不必了,朕隻想在這裏。”他閉上眼睛,手觸及那張羊絨毯子,曾經在這張榻上,他與路陽相擁而眠。
素年隻得退出去,但是剛退到門口,便見有一人旋風般進來,他還來不及阻止,身影已經衝到寒歌榻前,嘴裏叫嚷著,“大白天的,怎麼就躺下了?”
來人正是楚均天,寒越在宮外抱走了路陽,而楚均天一人入了宮。
寒歌臉色的蒼白盡然褪去,能治療感情創傷的,往往是友情或者另一段新感情,他坐起來拍著楚均天的肩膀道:“許久不見了,果真比以往又帥氣了幾分!”
楚均天哈哈道:“那是,此番回京,京中待嫁少女可得要仔細留神了,否則一不小心被我傷了心可不得了。”
“行了吧,得趕緊娶一房媳婦,告慰家中祖父祖母啊!”寒歌取笑道。
楚均天擺擺手,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他身前,“成親太早是累贅啊,你想啊,要是我成親了,以後回京的日子咱想喝酒晚一點都不行,早早便要回府呆著,若是兩三年未有孩兒,家中老人又會尋思這個尋思那個,倒不如現在吊兒郎當一人自由自在。”
“尋常女子,焉能捆綁得住你?”寒歌覺得他所言的未嚐不是一種幸福,若是家中他深愛的女子在等候,他是不願意在外逗留太久,隻想快點回家讓她安心,他張望了一下問道:“怎麼隻有你?皇兄呢?”
楚均天因著方才還在說妻房的問題,如今聽到寒歌問起楚均天,便道:“他啊,在宮外遇到一名女子,現在抱著人家回家了!”
“女子?他抱著女子回家?這可不像大皇兄的性格啊!”寒歌微笑道,年逾四十,他還沒娶妻,難道是要向當年的十王爺看齊麼?
“他與那女子相識的,人家一眼就看出他並喊他的名字。”楚均天想起那女子是喊“寒越”而不是王爺,又曖昧地道:“千萬別說我跟你說過此事,我懷疑,他與人家早有私情,人家不是喊他王爺,而是喊他的名諱!”
寒歌意識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凝注了,他問:“皇兄......抱著她走了?”
“恩,是抱著她上馬,然後抱著她飛馳而去!”
原來,她說的竟然都是真的,她和皇兄要成親了?她也要成親?皇兄是個好男兒,一定會讓她幸福的。他該為她高興,他給不了她的,也想別人能給得到他。他忽略心中那幾欲翻攪的疼痛,臉上的笑容愈發地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