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陽陪著寒歌到摘星宮。路陽曾經陪落塵在這裏逗留過一段時間,摘星宮三十年前的模樣和如今相去甚遠。她檢閱著溫暖留下的痕跡,但是這裏經過三十年的風霜洗禮,除了那門前的桂花樹還在之外,基本都變了。當然主體建築是不會變的,隻是裏麵的裝修家具換了一批又一批。唯一能找到溫暖痕跡的,釀在地窖裏的大量葡萄酒。
這些葡萄酒在清洗,裝瓶,發酵,濾渣,再發酵,密封,三發酵,入瓶封存都是按照正宗紅酒的步驟來做的,溫暖做這些紅酒的時候,沒想過有一天她的兒子可以喝到,而且經過時間的沉澱,這些葡萄酒和一些高質素的葡萄酒相去不遠了。
溫暖死後,沒有人再懂得處理地窖的葡萄酒,十王爺下令,不能讓任何人破壞窖中的酒,所以摘星宮的人誰也不敢動,畢竟如今十王爺雖然老了,可到底餘威還在啊。
寒軒看著地窖這一瓶瓶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麼?”
彩蝶如今已經是摘星宮的老資格姑姑了,她回答說:“回稟皇上,這些是當年莊貴妃娘娘釀造的葡萄酒。”
“莊貴妃?”寒歌一時轉不過彎來。
彩蝶臉上有一絲神傷,“那時候,她懷中身孕,孕吐得要緊,可是在這些葡萄酒進行第三次過濾發酵的時候,還是她親力親為的,可是她自己卻喝不上一口。”
寒歌這才想起這個莊貴妃大概就是自己的生母了,心裏不禁有些悵然,路陽拿起一瓶葡萄酒,這些瓶子是明黃瓷瓶,比裝白酒的瓶子略大,路陽親眼看著溫暖畫圖然後交給師傅鑄造,這一批瓷瓶可謂算是溫暖的代表作,因為上麵用簡體中文因著煒晨酒莊。
路陽粗略算了一下,這裏的紅酒大約有幾百瓶,在溫暖最不開心的日子,十王爺一天一車葡萄運進宮裏,陪她釀造葡萄酒,這裏也應該有十王爺的一份。隻是這些葡萄酒除了第一次過濾的時候十王爺喝過之外,之後便一直沒有機會碰到這些酒。因為他謹記著溫暖跟他說過的話,不可隨便開封,也不可隨便移動,否則酒便不醇了。
“取兩個碧玉杯子過來!”路陽對彩蝶說。
彩蝶應聲而去,一會便取來杯子,路陽開啟其中一瓶,蓋子一開,一陣濃鬱的酒香味便彌漫在空氣中,路陽道:“這些酒開啟之後應該停放半個時辰再喝,讓酒味醒起來,那邊是一個小庭院,我們在那邊坐坐吧!”地窖外麵有一個大約八平米的小庭院,是專門用來曬地窖存放的幹貨,路陽在陪伴溫暖的時候,經常在這裏晃悠。
寒歌看著酒瓶子上麵寫的煒晨酒莊,微微出神,連名字都要改掉,可見當時他們愛得很辛苦。溫暖,溫暖,她的名字叫溫暖,很好聽的名字。聽說他的名字是她取的,隻是不知道她為何要取歌這個字呢?
在冬日的冷風中,端著一杯三十年前的紅酒,雖然冷得有點風中淩亂,但是那滋味到底是全部散發了出來,寒歌從這些醇美的酒中第一次品嚐出自己母妃的心靈手巧。
“他們如今很幸福?”寒歌想起之前路陽所言,凝視著路陽問道。
“對,很幸福!”路陽回答說,如今他們可以毫無顧忌的相愛,不必憂心自己的愛情會影響國家政局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