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沂決定查明真相。
聶榮是一個渠道來源，但聶榮的話並不可靠，雖然林沂會按照聶榮的意圖去做，但她還是清晰地知道，自己是被聶榮利用的那個人。
尚誌集團還熟悉的人當然有劉尚誌、廖東升，他們自然不會告訴自己真相。剩下唯一熟悉的人便是賈萍，廣告部經理，也是這次尚誌集團扶貧動員活動宣傳方案的策劃人。
林沂以探討方案為由，打了電話給賈萍。從宣傳的專業角度，林沂問了一下為什麼不做前期宣傳。賈萍不置可否，隻說是公司的決定。
沒有從賈萍的嘴裏問出有效的信息。
薑珊和陶雯為自己鳴不平，原因在於他們認為是做會務支持掉價。薑珊和陶雯是公司有名的轉播站、消息源。既然他們都不知道，隻有兩種情況。
一是梁濤和霍妮薇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秘密隻在他們兩人手中。另一種可能便是自己想多了。
從之前梁濤對自己的手段，林沂堅信自己想多了的可能性比較小。
梁濤不可能說。
霍妮薇不可能說。
但親近他們的人呢？
林沂想到了王豆，她給王豆打去了電話。
林沂的提問很有技巧，說好久沒有聯係了，等做完尚誌集團的活動，請王豆和霍妮薇一起吃飯。
而王豆的話卻讓林沂大吃一驚，“我們聖誕節就分手了……”
“啊……”林沂不知道如何接話，王豆你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
“沒什麼，不太合適。”王豆倒是很大方，沒有什麼扭捏。
林沂本以為這條路也沒什麼希望的時候，王豆卻給自己來了一個驚喜。
“那有機會約飯。”林沂本想草草掛斷電話。王豆卻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尚誌集團還要做活動？”王豆問到。
“嗯，怎麼了？”林沂問到。
“我也是道聽途說啊，聽說他們的一款抗抑鬱症的藥出了問題，現在國家藥監局正在複查。”王豆說到。
林沂心裏咯噔一下，這比自己預想的更難以接受。
見林沂一時無語，王豆趕緊在電話那頭說到，“我也隻是道聽途說啊，也可能是競爭對手造謠或者惡意舉報。”
林沂的思緒被王豆的解釋拉回來，她知道自己剛剛有些失態。
“我們也隻是乙方，簽了合同，為人服務罷了。”林沂嗬嗬自嘲。
掛完電話，林沂終於算是坐實了自己的預想。
當然，林沂不是沒有退路。
以前簽訂的是年終推廣合同，現在成了扶貧動員大會支持。雖然時間節點上是年終，但合同標的還是有些差異。林沂可以以此為由，要求公司拒絕執行合約。尚誌集團如果真是著急做這樣一場示好活動，肯定也不會跟益凡傳播去較真。
但林沂不會這樣做，她會很認真，很認真去幫尚誌集團做這樣一場活動，尤其是她聽到抗抑鬱症的藥有問題的時候。
想想，如果母親這一次被查實是抑鬱症，還要求使用抗抑鬱症的藥，恰好又使用了尚誌集團的藥，母親該多危險！
——這樣一想，雖然理由上小我了一些，但林沂還真是恨得咬牙切齒。
所以，她主動給聶榮打去了電話，要好好給尚誌集團宣傳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