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做了一個好長的夢,我慢慢睜開眼睛,我竟是睡在一張虎皮上,旁邊的燈光其實是一顆夜明珠的光亮,我躺在一個狹長的岩洞裏。這顆夜明珠一看就是極品,不算小的空間,亮如白晝!
我慢慢坐起來,感覺身體沒有什麼異常,就開始研究起這個岩洞來。這個岩洞應該是幾個小岩洞打通的,人工的痕跡很粗糙,沒有章法,似乎是隨性而來,不時的鑿打幾下,應該是曆時很長時間的成果。
洞裏有簡單的生活用品,食物應該是以魚為主,不知這樣單一的飲食,這個人會不會營養不良?
我走到洞口,發現它被一些幾乎透明的如水藻樣的東西覆蓋,就好像被一層透明薄膜密封住,看著外麵水光流轉,我幾乎以為我是在海底世界的通道裏。
可,我看見的那個真的是人嗎?那遊水的樣子,像極了一條魚!
我把狹長的岩洞,從頭到尾的溜達了不止十次,除了從水裏出去,別無他選。可,要在沒有潛水設備的情況下出去,我是絕對不行,我的肺活量沒有那麼強大。
我第一次感到絕望。陸地上我可以無所畏懼,可在水裏,我要對抗的是缺氧,我的身體是凡胎肉身啊,氧氣是一切的前提。
我倚在岩壁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不知石小賤怎麼樣了?但願他沒出事。
洞裏沒有表,我不知這裏的主人如何計算時間,可憑感覺,現在應該是午後了,我有些餓了,想起剛才好像看到有一些魚幹,我也顧不得腥氣很重,就放進嘴裏開始咀嚼起來。不錯,蠻香的,也許餓的時候,吃什麼都是美味吧!
吃了幾個魚幹,困意上來了,我就躺回虎皮,美美的進入夢鄉。
再次醒來,估計應該是晚上了,我的身邊坐了一個人,背對著我,身材消瘦,皮膚黝黑,是典型當地居民的膚色。看背影好熟悉,他像極了一個人!
似乎察覺到我醒了,他一下子轉過身來,我看見了一個老了的順仔!
他激動的看著我,眼裏有淚。我被他看得不太自然,故意輕咳一聲,他緊張的忙為我拍背,還不停的打手勢問我怎麼樣?竟然是一個啞巴順仔。
我擺擺手示意我還好,他露出放心的表情。然後,去一邊拿出一包香噴噴的好吃的,應該是趁我睡覺時,出去“整”的吧?我不確定,他有沒有現金,也不確定他是不是可以,自由出入古鎮。如果他可以自由出入古鎮的話,他就沒有必要住在這裏。
我正在想如何和他溝通,他卻蹲下拿出一個類似石墨的東西,開始在地上寫字。
他寫到:你是順仔?然後,指指我腰間別著的,那根烏黑短鐵棒,應該是趁我睡覺時查看了我的東西。我不忍看他的滿眼淚光,於是搖搖頭,他頓時愣在那裏。
那是一種滿懷希望卻突然破滅後的絕望!繼而又焦慮萬分的看著我,滿眼的疑問。我笑著拍拍他,讓他放鬆:“我雖然不是順仔,但我認識他,我們是兄弟!”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緊緊地握住,握得我生生地疼,見弄疼了我就不好意思的縮回手,趕緊寫下幾個字:我是他阿爸!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和順仔長得那麼像呢!我笑著抱了抱他,卻馬上覺得哪裏有問題......順仔的父母不是早就死了嗎?他們死後,順仔才被抱進高家大宅的啊!我臉色大變,向後連退了好幾步,難道我死了,這是地獄?
那個人急的張大嘴巴,卻隻發出幾聲怪叫,我猛地看見,他的舌頭是被什麼利器割掉了。
他拚命的在地上寫字,長長的一直寫到另一邊,我慢慢的順著看下去,看著看著,我的臉色就變得慘白。
順仔的阿爸是爺爺的得力幹將,爺爺身邊的大事小情,從不瞞他。應該說,他和爺爺的感覺就像我和石小賤,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是比親兄弟還親,為了爺爺,順仔的阿爸會做任何事情,哪怕是要他的性命。
二十幾年前的一場大火,使這一切發生了變化。我的父母死於非命,爺爺異常憤怒,他發誓一定要為他們報仇雪恨。很快,縱火的人找出來了,是高峻的爺爺指使手下人幹的。順仔的阿爸連夜殺了高峻的爺爺和他的手下,卻也開始了被追殺的命運。
逃亡中,順仔得了重病,他的阿爸阿媽不顧一切的為他找來郎中,卻也暴露了自己的行蹤。暗夜裏,殺手突襲,眼看一家三口就要血濺當場,爺爺突然帶著族裏的幾個元老趕到,救下了他們。順仔的阿爸感激爺爺的救命之恩,可生怕連累了爺爺,於是,提出托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