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放心給我?”元齊打開看了一眼,便已經明白這東西的重要性,這不就是他的父皇端木靖隆一輩子想要得到的戾焰藏寶圖嗎?
“這世間就一個端木靖隆,他已經死了,所以,這樣東西交給誰都一樣。”端木靖軒的聲音很平靜,心一跟著輕鬆了很多,就因為這份藏寶圖,他被端木靖隆陷害,很多人也為此付出了性命,包括他最愛的女人。
思及此,心再次撕扯的生疼。
“皇叔,我明白,日後一定會在元淳需要的時候把這個東西交給他。”元齊收好了,似是還有話要說。“皇叔,你已經知道尚兒是血戰幽州之時的寇尚兒了嗎?”
“我……知道了。”端木靖軒一怔,恍惚間好似回到了一年前,他真的沒有料到,當時在幽州城上那名驍勇善戰的小將就是尚兒,如今,回想起來,原來命運從一開始就讓他們成為敵人,而他們的感情才開始沒多久,便痛苦的凋零了,不知是他的身不由己,還是他應該早些敞開心胸告訴尚兒那曾經的一切?
“其實我比皇叔更早認識尚兒的,隻不過,很多時候不是來得早就可以得到的……”元齊起身,轉向窗外,自顧自的說著。
他清晰的記得,在那個梨花盛開的時候,他跟隨寇將軍第一次去將軍府,那時他的身體已經康複了,而端木靖隆也重新承認了他的身份,他,是一個皇子。
他一個人無聊的閑逛著,遇到了一身白衣長發披散著的尚兒,她在梨花樹下笑著,清雅明媚,那抹笑容就此定格在他的心中,讓他一輩子都不能忘記。
他想要走過去,卻發現另一個男人也在靠近她,他退縮了,就那麼定定的看著她跟那個男人說話,他們從最初的拘束到後來的開懷大笑,他也跟著受了感染,卻隻能呆在暗處傻傻的附和著他們的歡樂。
後來的晚宴中,他看到了一身男裝的尚兒,那般清秀明淨,作為皇子的他親自賞了一樣東西給她,其實,他是很看重那樣東西的,他希望她能喜歡,並且一直佩戴在身邊,隻可惜,她跟他想象的一樣,視錢財如糞土,淡淡的瞥了一眼,收下後就不再看上第二眼,一如他們在那次晚宴的相見,一直都是他在看他,而她,始終不曾抬頭看他一眼。
其實,如果她當日眼中有他的話,有他送給她的那樣東西的話,她一會在後來的相處中認出自己的。
沒多久,他就跟端木靖軒到了邊境,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誰知道,卻能在宮中將她抓到,那麼近的看著她,他的心,狂跳著。
後來,他在斬殺蠻夷的那場血戰之前送給她的那塊玉佩,其實跟他一年前在將軍府中送給她的那塊玉佩是一對的。
可惜,他在她眼中看了好久,都看不到一絲關於昔日的記憶,他的等待與期盼,終究隻是一個人的自導自演。
當元齊結束這回憶回身想起端木靖軒還存在的時候,驀地回頭,突然發現屋子裏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端木靖軒不知何時已經走了。
2009年七月
尚兒靠在床頭昏昏欲睡,窗外,知了不厭其煩的叫著,轉眼已是夏日,而桑鷹也在病床上昏迷了半年,尚兒賣掉了父親留給她的房子,支撐著自己的生活費用,而桑鷹因為是工傷,特工組報銷了所有的醫療費用。
但是尚兒不想再回特工隊,隻想安穩的守著昏迷的桑鷹。
“桑鷹,你今天想聽什麼故事?還是我跟端木靖軒的嗎?”尚兒自言自語的說著,唇邊漾出一抹甜甜的笑。
“我跟他的初吻是在……是他強吻的我,當時我恨死他了,恨不得一腳踢斷他的子孫根,不過還好,當時沒有那麼做,嗬嗬……”尚兒絮絮叨叨,像個老太婆,陽光灑在她俏麗清雅的麵容上,讓人絲毫感覺不到夏日的悶熱,而是如一縷清風般拂過心頭。
“你想知道他的吻是什麼味道嗎?我記得很清楚,但是說不出來……”
“說不出來就不要說了,還是幫我叫一下醫生吧。”
“恩,也是。”尚兒點點頭,下意識的起身,突然,身子像是被定住一般,尚兒呆呆的看向病床,“你……你醒了?怎麼會?”看到桑鷹慢慢睜開了眼睛還在對自己笑著,尚兒捂著胸口,幾乎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