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空跟你們耗在這裏,既然你不肯告訴我,那麼我自己出去找他,我不認識你們,也不會留在這裏。”尚兒看到那個醫生拿著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靠近自己,登時變得緊張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扯掉身上的管子就要下床。
“小芙……別這樣……你剛剛醒來……不能激動!”桑鷹急忙摁住她,尚兒身子一軟,突覺這身子似乎不是自己的,綿軟無力不說頭還暈的厲害。
“別碰我!你放開我!我根本不認識你!你是妖怪!你們都是妖怪!這裏我根本就沒有來過!”
“放開我!我要見端木靖軒!不管他在地獄還是更可怕的地方,我都要見他!”尚兒在床上掙紮著,桑鷹隻得握住她的兩隻手,讓醫生給她注射鎮靜劑。
“不要!那是什麼?我不要!”尚兒看到那個被稱作醫生的人手中拿著一支透明的管狀容器,裏麵似乎還有晶瑩的液體,正往自己的胳膊紮去。
是毒藥嗎?自己已經身中劇毒了,難道還不肯放過自己嗎?這些人都是什麼人?她的掙紮沒有任何作用,當鎮靜劑緩緩注入她的體內時,她微閉著眼眸,沉沉睡了過去。
“裘叔叔,你告訴我!現在我應該怎麼辦?我好不容易盼到小芙醒來,可是她卻不認識我,她口口聲聲的要見另一個男人,我根本就沒聽說過那個男人的名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裘叔叔,你告訴我!”桑鷹對著裘天正的遺像暗自垂淚。
他是個孤兒,是裘叔叔把他帶大的,當他和小芙長大成人可以掙錢養家的時候,裘叔叔卻因為過度勞累而離開了他們,裘叔叔臨終前讓他和小芙結婚的,他們都答應了,可是那時的他們,剛剛加入特工隊,他們同時接到命令,要在亞馬遜的森林裏進行兩年的秘密集訓,莫說是結婚,就是見上一麵都是不可能的。
辦理完裘叔叔的後事,他和小芙就各自去特工隊報道,等他們兩年後都出色的完成訓練任務成為優秀的特工時,他們才明白,作為特工,想要結婚是多麼艱難的一件事情。
光是政府和軍隊的審查工作就需要三年的時間,這三年間他們還要完成各自接受的任務,結婚對他們而言是遙遙無期。但是桑鷹從未想過放棄,不管是三年還是三十年,他已經認準了小芙,就不會輕易放手。
可是從半年前開始,他覺得小芙似是有意在疏遠他,不再跟以前那樣喜歡粘著他,依賴他,她的心好像不經意間偏離了自己,他開始害怕,以為小芙受到了什麼誘惑,他害怕失去她,於是精心策劃了一個浪漫完美的訂婚儀式,原本想等小芙回家以後給他一個驚喜,可是小芙卻在那天給了他一個驚嚇。
小芙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恐怖分子點燃了大廈內安裝的炸彈,她整個人被埋在廢墟之中,政府和特工隊都以為她死了,可大家都沒想到,幾天後,從廢墟中挖出來的她竟然尚有一絲氣息,而這半年來,他都在醫院守著她,期望她能醒來。
隻是,為何她人是醒來了,卻完全當自己是陌路人呢?明明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卻為何不記得所有的事情了呢?
桑鷹痛苦的蹲在地上,將食指埋入濃密的發間,醫生告訴他,小芙的怪異失憶可能是爆炸的時候受了刺激,若能重新還原當時的情景,也許能讓她恢複記憶。
可是桑鷹根本不知道爆炸的時候發生了什麼,當時跟小芙一起去執行任務的特工都死了,更沒有人知道當時是發生了什麼驚心動魄的事情讓小芙受到刺激。
尚兒微微睜開眼睛,讓自己慢慢適應一下明亮的光線,憑借敏銳的感覺,她判斷醫生和護士都已經走遠,現在走廊上也沒有什麼人走過,她睜大眼睛,快速拔掉手腕上和身上奇怪的管子,一個翻身下床,人卻結結實實的栽到地上。
她還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半年的時候,如今這身體早已不是雲尚兒那無堅不摧的鋼鐵之軀,而是孱弱的連走路都要小心翼翼的才行。
“端木靖軒……這是你對我的報複嗎?讓我也同樣感覺一下你的痛苦……”尚兒苦笑著從地上爬起來,不知怎的,眼中就湧出了淚,她想見他,真的想,在確定自己真的沒有死的那一刻,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他。
可是這裏的人都說她是做了一場夢,都說不認識端木靖軒,那個叫桑鷹的男人還口口聲聲的說要跟自己結婚,真是可笑?她是端木靖軒的王妃啊!怎麼能嫁給別人!端木靖軒是戾焰最厲害的王爺,這些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難道他們都是端木靖隆的人?故意在這裏欺騙自己?難道端木靖軒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