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田老爺請安,在下於府於良演。”良演拱手道。
“好,早該請你過來的,倒省了我這裏的麻煩。”田老爺說著轉過身來眼角露出微微笑意,隻是這笑絕不是那種慈祥和藹的笑,而是夾著不容忽視的挑釁與欺淩,還有些許不怒自威的意味。良演頭一次知道原來田老爺還會有這種表情,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隻是那穩當厚重的聲音又不急不緩的送來
“我知道此刻你必定滿腹疑慮,要是我仔細跟你道來,你卻未必明白。是老一輩的恩怨了,不過如果我不說,你可能也不會答應我接下來的請求。做父母的,總是不容易的。良演,你可有了孩子?”良演一時不知道田老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木訥地說道“還沒有。”聽到這話的田老爺,兀自笑了一聲,讓人頗不理解。
“良演,你可知你們於府以及絲綢廠那塊地祖上是屬於誰的嗎?”看著良演微微驚異的眼神,田老爺繼續說道
“是田府的。五十年前,我剛滿二十歲。你祖父於老爺從你太祖父府裏獨立出來,要自立門戶以及經商創業。他看中的便是我們田府世代傳留的土地。那時,這兩塊土地是田府祖上做官時所置辦的土地,而你的祖父仗著你太祖父餘杭巡撫的地位,不管那時勢單力薄的田府是否願意,就強行霸占土地。後來我之所以能與你們於府禮尚往來,不過是因為於老爺給了我兩個店鋪,我用來做了米糧生意,沒用幾年,便在杭州開滿了田府糧倉。因此我才能購買土地,置辦田府。你現在所看到的這座宅子,是我請風水先生選址克你於府的。沒想到終有這麼一天。於老爺是不太好相處的人,幾十年來我忍氣吞聲,實在夠了!”田老爺不禁吐了口氣。
“隻因為這樣就要殺人置人於死地嗎?田老爺未免太心狠!”於良演握緊拳頭憤憤道。
“這隻是個開頭,但也已足夠!你不會明白的!不過關於於府的事,不是出自於我的本意。但當我的兒女們在做這樣一件事的時候,我沒有阻止他們。他們還太年輕,極容易衝動。殊不知仇恨這條路是最難走的路。”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察覺到了快要被揭露的現實,於良演不禁緊張起來。
前方就是真實,走去了,就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