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麵具男的見麵仿佛是做夢一般,完全不知情他是從哪裏出來,三言兩語後又是神奇的消失了。柳少炎使勁的揉了揉眼睛,陣陣冷風從衣領中灌了進來,周圍空空蕩蕩,隻有婆娑的樹影在晃動著,不時地傳來幾聲吉納的呼嚕聲。吉納還在熟睡中,剛才的一番動靜絲毫沒有把他驚醒。
第二天一早,當柳少炎醒來時吉納早已采好了水果。
“早安,吉納。”柳少炎起身打了聲招呼道。
“恩,早安。”吉納正忙著打點箭囊。
“怎麼樣了?”柳少炎指了指還在熟睡的孩子。
“恢複的差不多了,等他們醒來就可以出發了。”吉納說道。“喝過了精靈河之水,再加上小孩子天生就有的強大的治愈力,比這嚴重的情況的都可以治愈。”
精靈族小孩兒們睡的很熟,柳少炎和吉納決定等他們醒來後就出發,對於和藹的精靈族而言,打擾他人的美夢是不應該的。
柳少炎兩人在傍晚的時候回到了精靈森林,有十幾個成年精靈族人已經等在那裏了,還有數目龐大的螢火蟲,遠遠地就可以看到那裏散發著耀眼的亮光。
孩子們遠遠地看到了父母,歡呼著投到父母的懷裏,團聚無疑是最讓人欣慰的事了。
“多倫爺爺,我們回來了,孩子沒有全部帶回來,抱歉。”柳少炎低聲說道。
吉納把背上的大的樹葉包裹著的孩子輕輕地放了下來,那位焦急的等著自己孩子的精靈族母親撫摸著孩子愣了半響喃喃的呼喚著,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沒有人再說話了,所有人靜靜地站著為逝去小生命默哀。
“其他人呢?”吉納看看周圍感覺有些異常,悄悄問道。
“稍後和你解釋。”多倫低聲在吉納耳邊說了一聲。
“大家抓緊去長老樹屋吧。”多倫說了一聲,周圍的幾個精靈攙扶著那位母親紛紛向林子內退去。
這時柳少炎才意識到出了事了,多倫帶著吉納和柳少炎向精靈古堡走去,那是一個建在精靈森林邊緣的塔城,算起來是一座磚木建起來的建築,外麵覆蓋著厚厚的藤蔓,遠遠看去仿佛一顆巨大的植物一般,精靈族隻有在戰爭發起時這裏才會啟用。
“吉納,你手上沾過鮮血,先去淨池洗去血汙,向聖典恕罪吧。”多倫說道。
“好。”吉納沒有思索答道。
淨池是古堡旁的一個泉水池,不是很大,但水質清澈,泉水池旁是一個木製的枷鎖,上麵遍布著青苔痕跡,看樣子很久沒有使用了。枷鎖旁是一排身著黑甲的精靈族士兵,這是柳少炎第一次見到身著戰鬥黑甲的精靈族,他一直以為精靈族都是身著麻布衣長袍的形象,吉納是個例外。
水池邊是幾位灰袍精靈,手裏捧著厚厚的書,這些人應該就是所謂的懲戒長老了吧。
吉納在一個蒲團上跪了下來,其中一個灰袍精靈站起身走了過去,一股龐大純潔的精靈力量撲麵而來,便是柳少炎離得比較遠也能感受到那種神奇的力量,仿佛心靈都在受到了劇烈的衝擊。
“你的手上沾上了不屬於你的獻血,精靈的力量正在被殺戮玷汙,我很高興你能及時反省自己,精靈使願意救贖所有犯了錯的孩子,你願意為抹去你身上的魔念而接受懲罰嗎?”懲戒長老輕聲說道。
“我願意接受懲罰。”吉納低著頭說道。
懲戒長老到池水邊沾了清水輕輕點在吉納身上,“魔念生於腦,魔種生於心,魔道生於世,魔性生於形。”
緊接著吉納被兩個黑甲衛兵綁在了枷鎖上,遍布傷痕的後背裸露在空氣中,不知道有多少是懲戒留下的,又有多少是在戰爭中留下的。
“我想戰爭即將開始,暫時是不是可以不用鞭刑了?”柳少炎看著懲戒長老,問道,“我是說他身上還有傷,再接受鞭刑恐怕會失去戰鬥力。”
“精神的解放需要肉體付出代價,讓精靈使看到你的真誠。偉大的精靈使,請原諒你的子民,讓他在救贖後獲得重生。”懲戒長老對柳少炎的話置若罔聞。
吉納搖了搖頭示意柳少炎不要說了,緊接著一道鞭影揮舞而下。
啪——
看樣子很疼,吉納臉上猛的一下抽搐,之後一道道鞭影落在吉納的背上,吉納雖然沒有說一下疼,但是胳膊和臉上暴起的青筋還是告訴我這是極其痛苦的,柳少炎實在是難以這樣的懲罰的意義,即便是為了消除內心的魔念也不至於在大戰即將到來時做出如此重的懲戒吧。
“再打下去,恐怕吉納的戰鬥力會完全喪失的,大戰即將到來,難道不能等到大戰結束後去處理嗎?”柳少炎大聲的抗議道。
懲戒長老沒有說話,依舊在抱著那本厚厚的書在念著一段段奇怪的禱文,吉納已經接近昏迷了,再打下去恐怕吉納會扛不住,柳少炎看看情況準備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