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漫山遍野都是各種奇花異草,姹紫嫣紅,草木繁盛,和煦的春風吹過,獨步在山林中,格外的溫暖舒服。
“紫羅蘭,君子紅,橘梗,芍藥花……”一名青衣少年在山林中仔細的尋找著,他的雙眼明亮,隨著一株株藥草被他珍而重之的放在手裏的竹籃中,口中不斷念出一些熟悉的藥名。
這少年約莫十三四歲,他神色堅毅,身子稍微有些單薄,稚嫩的臉龐,掛滿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成熟。
他本是大梁國武岡城劉家二長老的兒子,算得上是個小小貴族,但是隻可惜他是個私生子,母親以前是個端茶倒水的丫鬟,在一次偶然中才懷上了他。
從小他就受盡別人的白眼和侮辱,生活艱辛不如意。
他父親雖然是個長老,但是一共有四個兒子,所以對他這個丫鬟生的兒子也不怎麼在意,任其自生自滅。
娘倆一起生活在一個破落的院落,屋頂吹風漏雨,陰暗潮濕的屋子裏異常寒冷,家徒四壁,一無所有。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故意捉弄他,他母親在去年又患上了惡疾,由於無錢醫治,隻能靠他自己出門挖些藥草,再按照那些醫書上記載的內容配藥,吃了好幾次也不見成效。
“可惜我經脈堵塞,始終不能打通輪脈,成為一名武者!”劉向心中黯然,目光消沉的看了下手中的竹籃,腳步微微一頓。他從荊棘從中邁步而出,抄著一條羊腸小徑就往家裏走去。
“喲,這是哪來的野郎中啊,還會采藥呢,嗯?這不是向少嗎,您這是去哪裏行醫治病了啊?”
剛到家門口,正要通過一個走廊時,一個灰衣少年滿臉囂張的嘲笑道,在他身後,一名白衣少年驕橫跋扈的走來,這少年麵容白淨,長相俊秀,隻是單薄的嘴唇透著一抹陰鬱,破壞了整體形象。
劉向麵無表情的掃了幾人一眼,隻當作什麼也沒看到,繼續向前走去。
“嘿嘿,劉向啊劉向,幾日不見,你倒是更加不識好歹了,連我都敢裝作不認識了嗎?”白衣少年用蔑視的眼神,居高臨下的說道。
“哦是啊,每次都被我收拾一頓,一個小受氣包,能有什麼骨氣,我看你就是欠揍,皮肉又癢起來了吧?”接著,他又故作姿態的張嘴,神色誇張的看著劉向,眼角流露出一絲不屑,鄙夷的說道。在他眼中,隻有欺負劉向這種手無寸鐵的窩囊廢,才能顯示和襯托出他的優秀,要不然在這個大家族中,整天無所事事的他,就會感到無聊透頂,渾身難受的要命。
聞言,劉向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但又很好的隱藏起來,長年累月飽受欺淩的他,早就學會如何保護自己,適當的隱忍是必須的,他還沒有足夠的力量,去反抗這些人強加給他的屈辱!
麵前這白衣少年,全名是劉虎,是大長老的嫡孫,實打實的酒囊飯袋一個,已經十六歲,他還不到武徒,是家族中墊底的存在。
大長老和二長老一向不和,他自認為比二長老那幾個兒子都大大的不如,平時見到他們也都是避而遠之。
好在,還有劉向這麼個奇葩,可以滿足他心中那莫名的優越感。
神武大陸,自有一套從下而上的武道體係,在成為武徒之前,有初步的打熬階段,分別是煉皮、鍛骨和通脈,雖說絕大部分人都能達到,但是若十五歲之前還沒有成功的跡象,那麼也就希望渺茫了。
劉向已經十四歲半了,卻還是處於煉皮階段,所有人都把他看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今生注定是個一事無成的小角色了。
劉虎雖然不堪,卻也是一個鍛骨之人,不是他可以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