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隻有城市一般大小的國家。因屬熱帶海洋性氣候,所以常年高溫多雨。
炎炎烈日下,一輛白色的轎車拐了個角度停在偌大的鐵門前。稍等了幾十秒,大門緩緩的滑向兩邊,司機將車駛進去。
這房子座落在一個安靜的中心區域,對街道有一定的私密性。新加坡地價昂貴,但主人卻沒有建造華麗耀眼的建築,反倒是巨大的綠色空間——草坪和花園給人創造了深刻的印象。
客廳兩麵全是落地窗,不但采光良好,衝洗著玻璃的循環水還透著絲絲涼爽。
陸羽心坐在沙發上,捧著一本中文版的《泰戈爾詩集》,看的同時輕輕朗讀。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麵前
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我就站在你麵前
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
卻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
卻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
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
放在心裏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
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
放在心裏
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
對愛你的人
掘了一道無法跨越的溝渠。”
讀到這裏,她停住,長長的歎了口氣。
“夫人,您的客人來了。”新籍女傭說道。
放下書,她對剛進門的英挺男子露出優雅的笑容。“誌光,你好。”她站起身向他伸出手。
“夫人您好!”劉誌光禮貌的與她握手。
“請坐!”陸羽心邀他坐到對麵。
傭人端上茶和點心,隨後退出了客廳。
“希雅和孩子們都好嗎?”她關心的詢問。
“很好,孩子都在內地上學,還沒放暑假。”正因如此,他此行才獨自一人。“夫人在這邊住多久了?如果不急著回去,希雅打算來探望您。”他緊接著說道。
笑了笑,陸羽心道:“我上周過來的,會在這裏待一段日子。”該寒暄的都寒暄過了,看了眼那本《泰戈爾詩集》,她開始轉向正題。“誌光,我知道你行程緊密,可還是冒昧的請你過來了。”有些事,麵對麵談比較好。也是湊巧,他正好人在新加坡。
“夫人電話裏說請我幫忙,不知是什麼可以效勞的?”他放下茶杯問道。這位高貴文雅的夫人不會輕易開口有求於人,雖說她與希雅家是遠親,但因為地理時差等等原因,平日裏往來並不是很多。
“我在北京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你公司旗下的一則廣告,覺得很有意思。”她不急不徐的說道。“仔細打聽了下,創意者是位作家。”據了解,那則看似不起眼卻溫馨無比的廣告在華語地區頗受消費者的肯定,任誰也想不到是一個初次設計廣告的外行。
單憑一則廣告就了解這麼多,恐怕沒那麼單純吧!劉誌光素來思維敏捷,已經隱約猜到了一些。“如果可以,您和她還是可以見麵的。”本來也沒什麼,隨著時間早已衝淡了一切。
長歎了一聲,陸羽心拿過手邊的盒子,取出裏麵的數碼相機。“你看看吧!”她遞給他。
這是一台舊型號的產品,他打開翻看裏麵的影象。所有的內容全是同一個女孩,沒有別人。
“她那時候剛二十來歲。”他看著不由笑了笑。照片上的女孩梳著兩條麻花辮,笑容憨中帶甜,還有些靦腆害羞,兩個酒窩特別的可愛。
“這相機他一直留著,卻沒有再用過。”陸羽心也忍不住笑了。孩子無論藏什麼,總會被父母在無意中發現。
“這麼久了,應該都過去了。”不是他心存成見,確實是那位少爺不像什麼癡情種子。
“作為母親,我不能說完全了解兒子,可卻深知他的本性。如果想忘記,他是不會留著這些東西的,更不會隨時衝滿電備用。”這樣隻要他想看,就可以隨時看。
“那您的意思是?”見她如此誠摯,劉誌光也不再有微詞。畢竟是人家的事,外人不好多說什麼。
“我已經年過花甲了,隻想看著他找到自己的幸福。”全天下的父母下半生都是這個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