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不停的抹冷汗。
秋末冬初的午後,陽光很明媚,華美典雅的碧波閣內靜悄悄的,累絲鑲紅石熏爐裏淡淡的熏香繚繞旋轉,彌漫開來,一室花香繚繞。
秋風不甘寂寞,攜著淡淡的暗香,從微開的窗徐徐吹進來,撩動著垂掛的鵝黃雲霧軟煙羅紗,美的如夢似幻。
描金雕花門輕輕的被人推開,一位錦衣華服,風姿翩然俊美男子施施然的行了進來,隨手扣上房門,動作也輕輕的。
他繞過八扇楠木櫻草色琉璃屏風,緩緩向大紅龍鳳雕花床榻行去。紗帳低垂,榻下有一雙做工精致的並蒂蓮花繡鞋。不動聲色的撩開紗帳,男子細細打量安安靜靜睡臥在榻上的女子。
女子呼吸輕淺,雙目緊闔,如瀑的青絲似水般傾灑在玉枕上,身著白色的紗衣,給人一種澄澈透明的感覺,逶迤拖地淡藍水仙散花裙散在榻上,似一朵盛開的鮮花般美麗。
男子的眼神溫柔似水,慢慢伸出手,帶著一種珍惜寵溺的心情,用如玉的指尖去輕觸女子的臉。
“千夜,你回來了。”還未撫到那朝思暮想的臉,就見女子如小扇子般的長睫輕輕扇了扇,倏地睜開靈動攝人的盈盈水眸,輕啟朱唇喚他的名。
她嬌柔婉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慵懶,精致白皙的臉上染著淡淡的酡紅,羽千夜摩挲著那誘人的紅色,低聲道:“玥玥,睡的好嗎,沒吵到你吧?”
“沒吵到,我也該起了。”
萌紫玥拉住他的手,剛想借著他手的力量坐起來,羽千夜卻已脫靴上床,伸臂將她柔若無骨的身子攬在懷裏,先重重的親了她一口,低低笑道:“沒吵到就好,那就不必起了,陪我小憩一會兒。”
“那像什麼話?”萌紫玥哪會不知道他打的什麼鬼主意,啐了他一口就要起來:“我還得去看兩個孩子呢,哪有空陪你?”
羽千夜霸道的箍住她的纖腰,“不行,他們兄妹正午休呢,你去了,豈不擾人清夢?還是陪你夫君好了,你夫君寂寞的很,正需要人陪。”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眨眼兩年就過去了。
如今的萌紫玥已是兩個孩子的娘了,長子羽萌三歲,女兒羽心月已有五個月大了。但她依然宛如水中的芙蓉,脫俗出塵,且更多了一種嫵媚妖嬈的女人味。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一抹淡笑染絳唇,恍若神妃仙子般豔光四射,美麗不可方物。
而如今的羽千夜,依然有著精致絕美的五官,依然被人稱為湮國第一人,甚至有人暗中叫他傾城王爺。
他顛倒眾生的美色一時還沒有人能夠超越,亦很難超越——墨染般的長發閃著潤澤的流光,眉似山峰聚,眼似水波橫,目光絲毫沒有因為歲月有何改變,仍是清澈璨燦得如天上的星子。
隻是,如今的他完全看不出年少輕狂的樣子了,多數時候,他總是帶著那種雖然漫不經心,卻能黯淡日月星辰的微笑,優雅尊貴,一如可望不可及的俊美神祗。
有個這樣招桃花的夫君,尋常女子一定會非常頭疼,不是要砍斷他外麵的爛桃花,便是要替他了無數的風流帳。
然而,羽千夜卻是個例外,可以說是特殊的存在。
他權勢滔天,富可敵國,長相更是俊美無儔,如果沒有對老婆忠心不仁這一項缺點的話,可以說是個完人了。
咳!就因為他對萌紫玥忠心不仁,不管是哪國的女子,嫁或未嫁的,對萌紫玥那是又豔羨又妒忌,還有恨……
曾經有人猜測,護國王妃肯定對寶睿王下了盅,要不,王爺為啥子對她言聽計從,視她如珠如寶?不娶側妃不納妾,還可恨的不附庸風雅喝花酒?
然,不管世人怎麼不服氣;怎麼蓄意破壞這兩人的感情;甚至有人不停的挑撥離間,想讓他們因誤會而反目成仇。可他們依然我行我素,且旁若無人的恩愛如初,絲毫不為外界的風言風語所動,每日都如一對神仙眷屬般逍遙自在。
更是生了一對既美麗聰明,又可愛到爆的兒女,讓那些妒恨他們的人,暗自內傷吐血了好久,隻歎老天不公……
且說萌紫玥聽到羽千夜的話,不禁好笑:“你哪裏寂寞了?你不是說有女萬事足嗎?怎麼還會感到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