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顧暖央!你可是敵國派來的奸細!”大殿之上,龍椅上的黃袍男子麵色陰沉。
大殿之下,一道白色人影跪坐在地上,白底粉花的漢服已被汗水打濕,整個人如同從水中撈起來的一般。
“吾名顧念。吾從天降。”纖細的身子伏在地上,卻挺得筆直。糯糯的女聲卻清冷如臘月井水,寒徹骨。
顧念,滿朝文武嘴中嚼著這個名字,卻對不上任何已知的女子。
“你莫不是癡了?從天降?顧念?哼,這是你在白羽國的名字吧?”奉命徹查京中細作的劉大人怒喝著殿中之人。他不知這顧念是否是細作,又是否是顧家的千金,他隻知道自己若是把此人交出去,北王便會保他,自己也不用得個辦事不利的罪名。
解晨國的北王麵色淡然,似乎並不在乎誰是京中細作,但那雙是不是掃向顧念的眼珠卻是顯出了得意之色。那顧家將軍的確是忠君愛國,但可惜忠的不是他,所以死不足惜,這也算給滿朝文武的警告吧,以免還有一些不識相的人來幹擾自己的宏圖大業。
而另一邊的宸王卻垂眸,他從未上過朝,這次若不是有細作,他依然不會來,但無人看見他斂下的震驚。
是她?!
殿中之人依舊伏在地上,細看會發現那纖細的身子在不住的輕顫,可說出的話,卻讓滿朝震驚:“你殺不了我。”她唇畔的笑,刺傷了眾人的眼。
“放肆!簡直放肆!”龍椅上的那位大怒,握住龍椅扶手的手骨節泛白。
“父皇,她並非細作,請父皇給兒臣三天時間,兒臣必將找出真凶。”
眾人看向第一次上朝的宸王,隻見他麵色淡然,無喜無怒。
北王怒斥:“皇弟莫不是以為捉奸細是兒戲!動動嘴皮子就能辦到?皇弟平日不上朝,怕是不明其中艱險!”
宸王精致的唇角揚起一抹笑:“皇兄怎知臣弟做不到?”
“陛下,這奸細詭計多端,臣怕宸王殿下鬥不過反倒傷了自己。”李大人似是擔憂的看了宸王一眼。卻看見他溫潤的笑著,仿佛聽不出自己在嘲諷他無能。
似是疑惑,看了李大人一眼:“奸細不是被劉大人抓到了麼?李大人這麼說看來也是覺得奸細另有其人吧?李大人放心,解晨國的宸王豈是貪生怕死之人?”
北王心中暗罵一聲蠢貨,麵上卻還要為李大人打圓場:“皇弟,李大人也是擔憂皇弟出了什麼意外,皇弟可莫要曲解了李大人的一番好意。皇弟若想查,父皇不妨讓皇弟查吧,說來這倒是皇弟第一次主動接觸京中事物,若父皇不放心,便讓兒臣和皇弟一同去查,也好防止那奸人謀害皇弟。”這一番話說的倒是漂亮,解了李大人的圍,順了宸王的意,還體現了他這個皇兄的通情達理,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名正言順的監視這個不問世事的皇弟,看看他究竟是真的無心朝堂,還是在密謀什麼,同時這裏麵還藏著一句話‘皇弟無理取鬧,但畢竟是第一次想辦正事,我這個哥哥也不能看著他出事’。朝堂上那個不是人精,都聽出這個味來了。
北王心中冷哼:三天時間,你能查出花兒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