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的番外（十二）
苗苗笑得蠻甜。
她記得某部小說裏寫的，做一個惡人，首先要學會的，就是笑。
唯有笑，能掩飾自己的心情——雖然她自己也不曉得是什麼心情。
隔壁間的聲音實在很清晰——
“為什麼在我這兒？”趙以誠大約放了筷子，似乎心情也不好，“老實說，確實這事兒咱不地道，這是他寄給苗苗的。”
說來也是巧，趙小爺這陣兒不是總往苗苗團裏跑麼！妖精對他確實是愛答不理的，可外頭人不知道哇，他又是這麼個身份，文順也是交代過得——小趙來就放行，以是全團上下都在傳苗苗和他處對象呢。這不——他路過傳達室，裏頭那人直接給了他一個文件袋，說是給苗苗的，外頭通知寫幾天了她也不記得來領。趙以誠一看——平光誌的名字在上頭。
“他是苗苗的？對象？”——這人也奇特不已，平光誌？他那個人怎麼可能。。。
趙以誠嗤了一聲，“得了吧。我問過總政的人，誰也沒見過這人來找苗苗。肯定是他一廂情願，這人也是，就弄了這個寄過來附了一個紙條兒，就他媽三個字。”
“我愛你？”
“滾你的，你丫少看點瓊瑤。”趙以誠眯著眼睛看那個勇士勳章，“就仨字兒，你收著。”
要說咱這位平團長，還真是一位出色又蠻出名的人物，趙小爺沒來由地，就是一陣兒危機感——莫非這個妖精喜歡那樣的？他天不怕地不怕的，當下——把那個文件袋三兩下拆了，裏頭赫然就是那枚勇士勳章，可團長又真惜字如金——他覺著已經跟苗苗有了“親密關係”，該說的話都“盡在不言中”，不過信還是有滴，字也不止是三個，多是問她好不好，又說了一些天冷加衣之類的話。最後關於這個勳章，還真就一句“你收著”。
這近不近遠不遠的，趙小爺把握不透，可私心加上直覺，一不做二不休，把東西扣下了，又使力氣——真跟家裏橫得很的，硬是把平光誌給調青海去了，美其名曰“鍛煉”，想的是——苗苗即使真喜歡他，她個享受慣了的也斷不會去那個苦地方，她爹也不舍得她去，那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必然是沒結果麼。
不過趙小爺對於自己能不能在近期內拿下苗苗，還真就沒個底兒，在兄弟麵前不好誇這海口，沒再細說，夾了一筷子肉往下涮，“不說這個了，吃點兒。”
吃涮肉——其實十分平民而熱鬧，一堆人圍爐而坐，肉一熟了非得快速撈起，大家立刻分而食之，又接著下另外一批，若瞧著不夠，則立即讓店家多上幾盤，肉的薄片翻滾，顏色由紅轉白，沾上小料，神仙來都要下筷子。
他們這群爺們兒大口喝酒大塊吃肉，這兒的肉都是現切的，一盤盤切好端進來，紅的紅白的白，新鮮的一種血腥。這群爺吃得又快，外頭服務員又端了一個大托盤，裏頭怕沒有五六小盤的肉片肉條牛肚百葉，叫了一聲“肉來了喂。”正推開門呢，後頭一個女的也俏生生進來了。
“苗苗！”
趙小爺蠻驚喜，站起來——這呲溜溜地，一桌人都起來了。“喲，來啦。”“來這邊坐啊，我讓個位兒。再來套碗誒！”這一番好不熱鬧。
苗苗逛街的時候自然打扮的極俏，一件短的飛行員夾克，裏頭是一條長裙子，手腕上帶著一串手鏈，耳朵上紅珊瑚的一對兒耳環。口紅似乎剛剛又抹過，冷豔的一種紅色。趙小爺頂愛這調調的，親子給她拉開了椅子，一拍，“來，這兒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