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開始也和平常一樣,秋風格外的涼爽,一輪鬆陽高高懸掛在天際,把海平麵照的一片波光粼粼,耀出一圈又一圈的光暈。
“嘿,喝…加油…嘿,喝…再使把勁!”
漁船之上,漁家把兩條麻繩扔了下去,守候在一側的壯漢們立馬扛起繩索在雙肩,費力的把漁船拉近岸邊。
“小心點,快點,對,放那,放那。”
今天是個好收成,放下踏板,見到那一籮筐一籮筐活蹦亂跳的魚兒被夥計抱下漁船,魚販們笑開了花。
看著周遭熙熙攘攘的華夏人,唐力恍惚了神。華夏江城,唐力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回到生他養他的地方。六年,整整六年沒回來,這江北最大的海鮮批發市場仍舊沒多大變化。
幾乎沒人認出唐力,這六年來唐力變化太大,早就從一位瘦瘦弱弱的懵懂少年成長成了一名皮膚大麥色,肌肉紮實的帥氣小夥。
在這魚市的後方有著一大片老式住宅區,唐力母親嘔心瀝血大半輩子以生命為代價拚搏出來的小屋子就坐落在那。
站在門前,唐力的心髒撲通撲通亂跳著,六年啊,整整六年沒回家,也不知道那丫頭現在怎麼樣了。
丫頭,指的是唐力的妹妹,並非親妹妹,丫頭是唐母當年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魚市內撿到的棄嬰,身上掛一吊墜,命名為秦思佳。唐母臨終前囑托過唐力,一定要照顧好他這可憐的妹妹。
六年前,為了能多賺錢給秦思佳創造一個良好的生活以及學習環境,唐力選擇了偷渡國外打工,陰差陽錯下,唐力加入了華夏的神秘組織成為了一名軍人,隨後又陰差陽錯的加入了暗黑傭兵團,成為了獨當一麵的刺蛇堂堂主。
不過這已過去,一想到那雪兒背後的溫柔一刀,唐力就恨的咬牙切齒著。這筆血帳,唐力豈能忘卻!
秦思佳停留在唐力的記憶中還是六年前那副模樣,可愛,調皮,機靈,一想到丫頭的樣子唐力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由於身份特殊,這六年來唐力一直通過秘密賬戶打錢給秦思佳,秦思佳想聯絡唐力,可壓根沒法子。加入暗黑傭兵團就是把腦袋掛在了腰間,唐力做事很小心,他有個妹妹這事絕對不能讓敵人知道,甚至連暗黑傭兵團的成員都不知道。
唐力在想一件事,想著怎麼給丫頭一個驚喜,從背後把她抱起來,來一個帥帥的轉身,再狠狠的在她鼻子上刮一下,對,就這樣,丫頭小時候最愛被自己這樣了。
不行,丫頭已經十八歲了,大女孩了,不能再這樣了,想著,唐力整了又整自己的衣服,嗬嗬傻笑著,排練了一遍見麵台詞,弓起手指就要敲門。
屋門壓根沒上鎖,僅僅一敲就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熟悉的布景顯現在了眼前,那餐桌,那書櫃,那破舊的沙發,還有那吱吱作響著的台扇。
六年時間,屋內居然保持的跟唐力離開前一樣,甚至連方位都沒移動過半分。唐力有點生氣,這幾年他打給秦思佳的錢少說也有上千萬了,這小丫頭怎麼就不知道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呢?
正發愣時,背後傳來一陣驚叫聲道:“你是誰!”
丫頭,這是丫頭秦思佳的聲音,這六年來,她的聲音一點都沒有變。
回頭看著她,都說女大十八變,這秦思佳變化真的好大,華麗麗的從一隻小鴨子蛻變成了一隻白天鵝。
秦思佳,絕對的女神範兒。
一頭黑色的中長發,隨意的披在肩上,斜斜的劉海適中的剛好從眼皮上劃過,長長的睫毛眨巴著,泛著水的眼睛仿佛在說話,小巧的鼻子高度適中,濕潤的嘴唇讓人好想咬一口。一件普普通通印著湯姆熊的工作服,沒有任何多餘的修飾,但穿在身上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平凡。
可唯獨,她臉上那一還未完全消退的巴掌印是顯得那麼紮眼,天呐,是誰,誰忍心在這一畝清澈良田上舍得烙下紅印。
“哥,哥,真的是你嗎?”,秦思佳壓根不敢相信來人,身體也因激動猛烈顫抖著,眼眶瞬間便紅了起來。
“是哥,是哥,思佳,哥回來了”,唐力一把把這個哭的跟貓似的姑娘抱在了懷中,親昵的摸著她的頭頂,心底喃喃道:“哥回來了,不會再讓你受欺負了!”
秦思佳不善於說謊,特別是在唐力麵前,從聊天中得知秦思佳把唐力這些年打給她的錢都存了起來,為的是讓唐力能買房結婚,而自己則是趁著雙休勤工儉學著。
她隻字不提臉上的巴掌印是怎麼回事,不過唐力敢確定,這,不可能是自己無聊扇自個兒玩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