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剛一入夜就下起了雨,好像是前三起血案的回放,辦公室裏虎子咧著嘴愉快的哼著雨點敲擊玻璃窗的節奏,那是一首不成章節的歡快樂章。時間就在乒乒乓乓中劃過,辦公室裏的時鍾悄悄的指向十二點。
溫雅麗把臉埋在胳膊裏,腦子迷迷糊糊的整個人近乎脫軌,呼吸越來越急促腦子完全被人控製,在她的世界裏一路狂奔,她從來不曾如此慌張,左腳的高跟鞋丟在上一個路口的拐彎處,她拚命奔跑用盡全力,幾近虛脫卻擺脫不掉她的跟隨。
她就那麼不遠不近的綴著,你快他也快,頭發被打濕後心煩意亂的貼在臉頰擋住視線,一個外科診所好似幽靈一般舉著紅牌子出現在三米遠的地方,血紅的霓虹燈招牌突然有了生命直接砸向溫雅麗,無助的她唯有閉眼等待生命結束的那一刻。
“啊!”叫出生來。
“雅麗,你怎麼了?做惡夢了?”傲家成關切的拂去她臉上的汗,愛戀的把臉色蒼白的她攬進懷中。
輕拍她的背,好似幼兒時母親的安全的避風港,“不怕不怕,有我在”
“哎呀,傲哥啥時候辦事給個話”小刀抱著肩膀一副遭罪的模樣,意思就是“要接罰單了”
雨完全進入狀態,淹沒不遠處早上一隻野貓剛搭好的窩,閃電劃破烏雲向四周伸展觸角,倔強的呐喊,一個悶雷突破塵封的油印於是天空就開了鍋,熱鬧的如同除夕午夜的爆竹。
“出事了,出事了,傲隊”恬妞焦極中帶著興奮衝進來。
大家如同被同時通了電,齊刷刷從椅子上彈起來,“出發,快,出發”精神高度亢奮。
警燈閃爍,消失在雷雨夜裏。
一個上世紀八十年代的開放式小區,因為年代的久遠樓房外牆已經不知修補過多少次一道道灰白的裂痕在雨夜中刺目驚心。
頂樓,一戶雙陽的西邊臥室,一個三十至四十之間的女性,仰麵躺在床前的地板上,鮮血由地板的凹槽四散奔流,氣管被整齊的劃開,隻用了一刀,胸腔被打開,現場氣氛格外壓抑,血的腥氣彌散在最細微的角落。
法醫王彤彤早已經進入工作狀態,除了她隻有兩個片警守在門外。
“速度不錯啊!”傲家成讚歎到
“心沒有了”王彤彤陰著臉頭也不回。
“還有什麼發現嗎?”溫雅麗問了兩次,王法醫極其重視這件案子以至於精力太過集中,沒有聽見她的問
溫雅麗能做的除了安靜的等待,就是四處巡視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廚房門被推開一條小縫,喵嗚,一隻黑貓躥到她的腳前,徑直跑到主人身旁,在地板上留下一排優美的腳印,貓乖巧的蹲在王彤彤身旁,很通人性,撒嬌般甜叫。
王彤彤似乎很討厭貓,揮手扒拉出老遠,眼裏說不出的厭惡。幹爽的短發因為工作的太過認真被陰濕成一縷一縷,貼在身上。看來是老早就到了,不然身上的雨水怎麼會這麼快就幹了?溫雅麗獨自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