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再次襲來,如同颶風來臨前的平靜,溫雅麗噴了一瓶花露水在身上,雜貨店的劣質花露水味雖然嗆鼻卻比血腥好上百倍。

四個人,由本地的一名民警負責記錄,傲家成坐在溫雅麗和虎子中間,大有一種三堂會審的意思,對麵的一把木椅子裏坐著一個和尚,新剃的頭在昏黃的燈泡下反著白亮的光。

在和尚臉上沒有恐慌、沒有害怕隻有如同神殿上菩薩的祥和與平靜,不可侵犯。

“不知道您的法號,所以我就叫你和尚”傲家成身體前探瞧著對麵的和尚,兩張學生的課桌把他們和和尚天然分開,如同兩個世界。

“貧僧悟能,阿彌陀佛”說著把單手直立,另隻手因為帶著手銬隻能被動的跟著,一板正正經和眼前的情景太不協調顯得著實可笑。

“別假掰掰的,快說,為什麼潑血!告訴你襲擊警察是犯法!”虎子激動的拍的課桌子噶滋滋響。

悟能又鎮定的念了佛,道“那是黑狗血,這位姑娘,夜黑了,不要在外麵走動,你的陰氣太重。”煞有其事,說的溫雅麗真的招鬼一般。

“您的意思是我能招鬼?”溫雅麗盡量壓製著讓聲音盡量平和。

和尚搖搖頭,“不能招鬼,那是法師的能力,姑娘不是招鬼,鬼上身。那孩子就是跟著你的”和尚說的時候連歎氣帶搖頭,一副惋惜模樣。“要不是孩子穿了紅衣服,我可以把他的魂引回身體,可惜了,不過也是命中注定,前世造的孽,今生是要還的”和尚自己說的動情,忘記了他現在是囚犯的事實。

“照你說那孩子是要上我們頭兒的身!”虎子開口接話,負責記錄的警員憋著笑放下筆,這種事情他沒法子記,心裏一定是在笑他們城裏人迷信。

“厲鬼上身,很難纏,不會出來的”悟能大有揭示的說,從演技上來評判他一定是個一流演員。

隻有打破他的思維方式才能有所突破,要不這和尚準會說一晚上,鬼。於是溫雅麗決定用反推法問到,“我們更想知道,你是怎麼殺了這孩子的?為了他的魂魄?”

“沒有,絕對沒有。”和尚嚇得臉變成鐵青,頭搖的幾乎旋轉360度,手腳受驚似的不停顫動,一副生怕背上殺人罪名的模樣。

“這和尚,是個膽小,怕死,而且心細的人”簡單的反應足以說明他的性格。

“你說你沒殺人,為什麼出現在案發現場?”溫雅麗繼續問。

和尚穩了穩淩亂的表情,伸過脖子,臉上浮現救苦救難的神情,“這孩子,一回來我就發現他印堂發黑,頭頂有黑煙,說明有殺身之霍,或者靈魂不保”說完停頓了一會兒,也許是看出對麵的女人並不相信他,為了證明他的準確性話峰轉換道“你們的愛,在血中發芽,在血中開花,在血中結束。一定要記住保持自己的心,不要懷疑,不要動搖。”於是把眼睛從溫雅麗身上轉移到傲家成眼中,半晌接著說“中間的警官,如果出了問題你們可以來找我,記住,愛,聖潔,力量絕對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