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女抿著唇,看的出來臉上滿是猶豫,她看了看昏倒在地上的流柯,一咬牙,說道,“我叫峰心,流柯和你一樣,是無天部落的族人。”
“這跟什麼都沒說一樣!”石天把神紋匕首收進懷裏,麵無表情的盯著峰心。他可不認為眼前這個黑衣少女是什麼善類。
“我已經說過了,按照你自己說的話,該救醒流柯!”峰心眉頭一豎,慍怒說道。
峰心怒,石天更怒,“我問你是誰,不是問你叫什麼!我問流柯是什麼身份,你說是我們部族的族人,那他的手變成了爪子是怎麼回事?!”
沒了石天的神龍匕首出鞘時散發的銀芒,此刻的月色慘淡淒厲,周圍一片蕭索。
“你們荒人就是這樣,說話什麼都不算,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人和做事!”峰心冷冷嘲笑,那隻橫在石天脖子上的利爪也貼近了些,隱隱約約,都刮出了一絲血痕。
石天一愣,看著峰心橫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問,“你不是荒人?”
峰心別過頭冷哼,沒有回答石天的問題。
“我也想救他,他領著我們,帶我們回部族,對我們有恩,但我沒這個能力,因為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昏過去的。”沉默片刻,石天緩緩解釋。
“你說什麼!”峰心聽到這話,一張圓臉因怒火漲的通紅,對著石天高喝,“我親眼看著你用一把匕首召出銀海蛟龍!我們最怕的就是類似銀海蛟龍身上的淨化光輝!”
石天在部族曾聽說過銀海這個地方,隻聽聞銀海很危險,在大山中,具體的方位不知道,如今聽到“銀海”“蛟龍”這四個字,心裏感覺隻有四個字——不明覺厲!
“那跟流柯有什麼關係?”石天楞楞一說,片刻便明悟過來,驚道,“你們?你和流柯是荒獸?!”
峰心轉頭望著昏死過去的流柯,一陣沉默,之後咬著牙緩緩說道,“我是,而流柯…算是,也不算是。”
石天沉默,等著峰心繼續說下去。然而峰心卻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大吐往事,而是轉頭盯著他,惡狠狠的說道,“不管怎麼樣,如果流柯醒不來,我要整個無天部族陪葬!”
望著這個黑衣的狠厲少女,石天有些不相信她能毀掉整個無天部落,他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黑色利爪,勉強說道,“你先把這個移開…我也說過,我想救流柯,但沒這個能力,現在你非得逼我,我也隻好盡力試試。”
峰心看著石天,片刻,她緩緩收回手,在收回的過程中,手也從黑色利爪開始變成了常人的手,白皙透靈。
石天從懷裏取出神紋匕首,走到流柯旁邊蹲下,他才看清流柯原本親切慈和的臉現在如枯樹一般蒼老褶皺,不禁心中震撼,轉過頭問峰心,“他為什麼會這樣…?”
峰心在流柯另一旁蹲下,細手輕輕摩挲著流柯蒼老枯瘦的臉,帶著點傷調低喝道,“因為他靠著我們部族的秘法維持生機,而你卻把我族的秘法生生驅除了!就是因為你!”
黑衣少女哽咽哭泣起來,緊緊的抱著麵目蒼老的流柯,石天看著對麵黑衣少女的悲痛模樣,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兒。無論流柯是不是荒獸,他都不曾想過要殺流柯。
“我該怎麼做?”石天握著拳,抿唇問道。
峰心抬起頭,露出一張憔悴的臉,片刻,沙啞說道,“你再喚出剛才的銀海蛟龍,它身上應該還有淨化流柯身上秘法的氣息,把這氣息移回流柯身上。”
石天點頭應是,從懷中取出神紋匕首,左右相看,發現這神紋匕首的刀鞘和以前比起來好像有些不同——刀鞘摸上去明顯變的有粗糙了不少,而兩種顏色的紋路也對應變的淡了些。
感覺的這細微的變化,石天沒有時間去顧,隻看了片刻就拔出了刀鞘中的匕首利刃,利刃一出,卻是毫無開始的銀芒,隻是一把彎彎曲曲,刃尖有分叉的普通的銀質匕首,其中也沒有一絲強大的力量,更不要提什麼化龍了。
“這是怎麼回事?”石天反複的打磨這把本應擁有無窮力量的神紋匕首,最終隻得歸於一種結論,其中的蛟龍陷入了沉睡,才導致沒了匕首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