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要是溜了,小靜她們多沒麵子啊。”梁若楓隻是一味的望著尹遜靜,輕輕的回了夏季生一句。
四個人被推到了人群的中央。新郎和伴娘被哄得先喝了交杯酒,這下梁若楓和尹遜靜的這杯交杯酒更是躲不過去了。
“新娘子喝吧,新郎都喝了。”“是啊,來快喝。”下麵又是一陣這樣的哄聲。梁若楓被推到小靜的對麵,尹遜靜嬌羞的笑著,慢慢的端起酒杯,梁若楓也同樣的動作,就在兩臂相交時,夏季生看到了梁若楓端著酒杯的手微微的在發抖。雖然隻是微微的在抖,別人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而夏季生卻看的得十分清楚,一是夏季生一直在注意著梁若楓,二是他知道梁若楓的這雙手是從小練暗器的,所以這雙手一直準確而穩定,因為它根本就不能抖。然而梁若楓的臉上依然帶著如陽光一般的微笑,除了夏季生之外,沒有一個人能感覺到他的痛苦。
得到滿足的人都還笑著哄著,夏季生默默的來到梁若楓的身邊,巧妙的站在梁若楓的身後在別人都看不出的情況下用肩支撐住若楓的身體,他真怕這個小楓子撐不住倒在地上。而梁若楓也會意的暗暗的靠在了夏季生的肩上。目光還是拔不回來。夏季生沒有再說什麼,就這麼任梁若楓自己想怎樣就怎樣。因為夏季生知道現在他說什麼都沒用。
婚禮舉行了整整一天好不容易結束了,而梁若楓在夏季生的車上就睡著了。與其說他是睡著了,不如說他是累昏了,這一天對他的精神來說就是最嚴峻和考驗。夏季生真希望這小楓子早點昏,好讓這瘋子解脫,誰想這瘋子硬是撐到了最後。
第二天快到中午,梁若楓一直在睡,夏季生和薇薇正準備要弄點東西吃,便聽見有人敲門。夏季生走過去打開門,不由嚇了跳——榮欣欣正站在門外能不嚇到他嗎?
“你------”夏季生一時想不出來應該說什麼才好。
“我們昨天見過的,我叫榮欣欣,請問一下,梁若楓在嗎?”榮欣欣問道。
“他------,在------。”夏季生吱吱唔唔的說。
“阿生,誰呀?”薇薇在裏麵問道。
“找小楓子的。”夏季生簡單的回了一句。
“我能進去嗎?”榮欣欣問道,因為夏季生一時慌亂竟忘了讓榮欣欣進來。
“請進,請進,我們家不常來客人。嗬嗬。”夏季生立刻把榮欣欣讓進了屋裏。“你等一下,小楓子還沒起床呢,我去叫他起來,他總是這樣。”
“他還在睡覺?”榮欣欣不太相信的問道。
“是啊,他沒什麼別的愛好,就喜歡睡覺。”夏季生說著向裏屋走去,榮欣欣也隨著跟了進來。一進門就看見數值若楓抱著被子睡得很熟,淡藍色的冰絲睡衣更托出他柔和的線條。榮欣欣不覺又想起了夜楓。
“小楓子,趕緊起來,有人來找你了。”夏季生一把就把梁若楓從床上揪了起來,可是梁若楓連反應都沒有。夏季生又用力晃了晃,可是梁若楓還是沒醒,夏季生有些表情尷尬的對榮欣欣說道,“嗬嗬,你多等一會,他就是這樣,睡著了就不好叫醒。嗬嗬。”然後就又是一通連搖帶晃外加吼。
“幹什麼啊,今天又沒事,讓我再睡一會,就一會。”梁若楓含含糊糊的說,一付半睡不醒的模樣。
“有人找你。”夏季生依然揪著梁若楓說道。
“誰找我,沒人找我。”梁若楓這時才微微睜開眼睛。
“那。”夏季生說著用下巴指了一下榮欣欣所有的位置。梁若楓順著看了過去。不覺立刻就醒了過來。
“你------,我們昨天見過是吧,你怎麼找到這來了?”梁若楓驚訝的問道。
“我昨天跟著你們到樓下的,所以知道你們住在這。”榮欣欣說道。
“這樣啊,阿生你先招呼一下她。我一會就出來。”梁若楓說道。阿生應了一聲就帶著榮欣欣去了客廳。
不久梁若楓就洗漱完畢換了一套衣服來到客廳。現在的他一改剛才半死不活的樣子,清清爽爽的坐到了榮欣欣的對麵。
“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榮欣欣說道。
“沒事,反正現在也不應該是睡覺的時候了。找我有什麼事嗎?我記得昨天你好像是把我認成是別人了。”梁若楓笑著說。
“是啊,你們太像了,要不是你們的性格差得太遠,我真的會以為你們是一個人。”榮欣欣說。
“是嗎?他一定沒我這麼懶散吧。”梁若楓笑著就像陽光,可以直射到人的心裏。
“如果你是陽光,那他就是萬年寒冰,永遠不會化。”榮欣欣一笑之後說,說實在的,這個若楓能睡到這種地步,的確夠懶散的,隻是她沒有那麼說而已。
“冰?他很冷嗎?那我是陽光,看來是他的克星了,遇上我他一定會化的。”梁若楓說道。
“是啊,就這小楓子,什麼人都能讓他弄瘋,那是他的一大絕技,天下無敵。”夏季生正好經過,也給補上了一句。
“謝謝誇獎。”梁若楓回了夏季生一句。
“任何人都改變不了他,因為他就是他,世上絕不會再有第二個。”榮欣欣說的時候眼神很遠。
“你找我來不會就為了看看這張臉吧。那你去看他本人的不更好,他是不是你的心上人?而他又不知道你喜歡他,你又不敢和他說,是不是?”梁若楓調皮的說。他的語氣就像一個好朋友的小玩笑,不會讓人感覺到不自在,這也是他的一大絕技。
“我是很想見他,隻可惜我再也見不到他了。”榮欣欣有些傷感的說。
“他去哪了,你去找他不就行了嘛。”梁若楓說道。
“我是想去找他,可是我想他不會讓我那麼做的,我知道他臨死前想說什麼。”榮欣欣暗然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那你既然說我長得和他像,那你就把我當成他吧,我不會介意的。”梁若楓有似乎有點不知該說什麼好。
“本來我也想把你當成他,可是我發現你倆的性差的太遠了。”榮欣欣搖搖頭說。
“這樣啊,那我們至少也可以做個朋友,我想人都不可能完全一樣的。”梁若楓做著他那習慣性的動作說,似乎有些不知該如何安慰。
“我想有時候在你不經意的瞬間一定可以在你的身上找到他的影子的,隻要你不介意的話。”榮欣欣說道。
“沒事,你隨便,我無所謂,隻要你不是要求我變成他就行了。”梁若楓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說。
“我不會要求你變成他的,因為你根本無法變成他。就像我試圖讓他笑笑都很難,讓你整天板起臉來一定也不容易。”榮欣欣說,“我們可以出去聊聊嗎?”
“出去,沒問題,正好給阿生他們騰地,反正要不是我睡著了,他早就想把我踢出去了。”梁若楓笑著說,又做了他的習慣動做。
說完梁若楓就和榮欣欣出了門,夏季生果然在家裏竊喜。而若楓麵前的榮欣欣的表情不知是高興,還是憂傷。梁若楓隻好自己先試圖打破這深悶的氣氛。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梁若楓一邊走著一邊說。
“榮欣欣。”榮欣欣答道。
“原來是榮氏的千金,你不介意的叫你欣欣吧,我想你說的‘他’應該就是這麼叫你的吧。”梁若楓說。
“他從來就沒有叫過我的名字,他一向是能少說一個字絕不會多說一個字的。不過你可以那麼叫我。”榮欣欣轉頭看向若楓,才發現這倆個人根本就是不同的兩個人,如果兩個人站到一起,一眼就能看出他們的不同。
“噢,那你給我講講你們在一起的事吧,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梁若楓說著又劃了劃自己的鎖骨。
“你常做這個動作嗎?”榮欣欣奇怪的問道。
“是吧,習慣了。不知不覺就這麼做了。”梁若楓笑著說。
“你這人很好玩。”榮欣欣微微一笑說。氣氛好了一點。
這一天,就在若楓和榮欣欣你一言我一語中過去了。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榮欣欣的心情顯然好了很多。常常被逗得笑起來。
“天晚了,真快。”榮欣欣看看天有些不舍的說。
“正好,我們去舞廳玩會吧,這個時候正是人剛剛上,要玩現在最好。”梁若楓說道。
“好啊,我好久沒有去過舞廳玩了。”榮欣欣答道。
“走,今天我們玩個夠。”梁若楓說著就拉榮欣欣進了附近的一家舞廳。
舞廳中人很多,閃爍的燈光,熱烈的音樂,瘋狂的人群。榮欣欣突然又想起了夜楓,在這種情況下那依然冷漠的人。
“這個地方可不適合傷感,這裏隻適合快樂或發泄。”梁若楓正對著榮欣欣說道,“你現在所需要的就是發泄,試著讓自己忘記一切,做一兩個小時沒有過去、未來的人。”說完拉著榮欣欣的手進了舞池,若楓首先跳了起來,梁若楓的舞跳得很好,甚至比台上的領舞跳的都好。整個舞池就是他的世界,似乎完全由他主載,他使整個舞池變得更加熱烈,榮欣欣不知不覺中也被他感染,跟隨著他熱烈的跳了起來,真的似乎忘記了一切。燈光閃耀中若楓翻身上了領舞台,與領舞的女生一同共舞,台下立時一片尖叫聲響起,一會,梁若楓就又跳了下來回到了榮欣欣的身邊,跟著他立時湊過一群人,梁若楓拉了榮欣欣跑出了舞池,立時有好幾雙手來拉梁若楓,而梁若楓隻是拉著榮欣欣跑了下來。
“感覺怎麼樣?第一曲不要太累,對身體不好,慢慢來。”梁若楓拉榮欣欣坐下,要了飲料。
“太好了,我好久沒有這麼發泄過了。”榮欣欣深深吸了一中氣笑著說道,不過馬上又暗然道:“你和夜楓真的太不一樣了,他隻會給這裏降溫,他和這個地方簡直就格格不入。”
“噓------”梁若楓把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噓的動作說:“這些事明天我們再繼續說,明天一早我去你家接你保證不睡懶覺,不過你現在要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忘了他,隻記得你麵前的人是我就好了,現在你聽我的。”梁若楓說這些話的時候甚至有些霸氣。“笑一笑,忘了自己是誰,沒有名字,沒有過去,沒有未來。”
“我聽你的。”榮欣欣一笑說道。
“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感覺一下自己的心跳。”梁若楓慢慢的說道。榮欣欣一一照做。
“現在告訴我,你叫什麼?”梁若楓的話就像帶有某種魔力,讓榮欣欣一步步的跟著他的要求做。
“沒有叫什麼,我就是我。”榮欣欣自信的說道。
“好,我們繼續跳舞。”梁若楓拉著榮欣欣又進了舞池。
一晚的狂歡令榮欣欣感覺要前所未有的輕鬆,混身都舒展開了。梁若楓送榮欣欣回到家。自己也回了住所,夏季生正在看電視,看見梁若楓回來,一臉興災樂禍的笑。
“你不錯啊,還要做售後服務工作。”夏季生笑道,不過他倒想讓梁若楓多開導開導那個榮欣欣,一是因為他知道梁若楓本來就對榮欣欣有欠意,這樣梁若楓心裏也會好過一點。二是他知道梁若楓隻是對榮欣欣有欠意,這個世界上除了小桐和尹遜靜之外沒有一個女人再能傷到梁若楓,其實夏季生倒希望梁若楓喜歡上這個榮欣欣,榮欣欣喜歡那時的夜楓如此癡心一定不會負梁若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榮欣欣絕不會因為梁若楓沒錢而背叛他。
“這也是應該的,最慘的是明天還要早起,睡不成懶覺了。”梁若楓坐到沙發上說。
“今天你們都玩了些什麼啊?”夏季生問道。
“玩講故事,最頭痛的是,明明我比誰都了解的事還要裝得一無所知。”梁若楓搖頭說道,又劃了劃自己的鎖骨。
“我還是不明白,你怎麼可能三個月沒做這個動作?”夏季生說著也學著做了做若機那慣有的動作。
“我當然不行了,因為那個人不是我。你能說那個人是我嗎?”梁若楓調皮的說。
“應該不是你,誰也不會相信那個是你,我就更不信了,可那個卻明明是你啊?”夏季生不解的說。
“是我嗎?是我吧,不是我吧。”梁若楓笑著說了這麼一句,說得夏季生更加莫名其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