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3)

傍晚的舞廳燈紅酒綠,熱鬧非凡,榮欣欣和夜楓、高振國三個人來到這裏。榮欣欣和高振國很快就被這裏的氣氛感染了,身體不由自主的跟著節奏動了起來,而夜楓卻對這些毫無反應,就像這裏的一切根本不存在一樣。高振國對他這一點上表現出的定力配服得簡直五體投地。也了解了為什麼榮欣欣說他給這兒降溫了,看他身邊除了榮欣欣外幾乎就沒人了。音樂越來越激烈,榮欣欣跳得越來越瘋狂,而夜楓從始至終都靜靜的站在她的身旁。高振國一邊跳一邊觀察著夜楓,在高振國看來那小子簡直就不是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那小子竟然一絲都不為所動。休息了兩次後榮欣欣說道:“再跳一曲我們就回去吧,今天玩得真是開心。”說完就拉著夜楓進了舞池。

曲過一半,榮欣欣正玩得忘乎所以的時候,突然一把刀子直衝榮欣欣而來,在這種情況下,誰也不會想到這點。然而夜楓卻發現了,因為他根本沒有沉醉在這氣氛裏,他一直注視著周圍,他的頭腦一直冷靜清醒。夜楓一伸手就把榮欣欣拉到了自己身邊。刀子在夜楓的手臂上劃了一道,血立刻印在了夜楓白色的襯衣上,這時舞池立時一片混亂。高振國也反應過來,和對方的三個人打了起來,夜楓拉著榮欣欣退到了牆邊,然而對方來的顯然也是好手,高振國以一敵三漸漸有些不行了。一個大意,高振國就被扔到了一邊,三個人立刻向榮欣欣這邊跑來。眼看就幾乎伸手就可以抓到榮欣欣了,三人正在竊喜,隻見夜楓右手一揮,三人幾乎是同一時間站住了腳,因為三個人都感到喉嚨處一陣疼痛,低頭一看,一根長約十公分兩頭帶尖的粗針正紮在那裏,三個人具是一楞。楞了一會當中的一個人說道:“你這一針我們記住了!”說完三個人轉身就走了。

榮欣欣在夜楓身邊總算鬆了一口氣,她知道要是真打起來夜楓的身體一定吃不消的,也就在這時榮欣欣緊緊纂著夜楓的手突然感覺到夜楓的身體晃了一下,她知道夜楓一定是撐不住了。立刻對夜楓說:“你怎麼樣啊,要不要緊。我們馬上回去。”夜楓什麼都沒說轉身就朝外走去。

高振國到此時才真正承認自己不如這個起先被他看成是吃軟飯的,看來他不但不是吃軟飯的,而且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保鏢,隻是他太冷了,讓人不敢和他接觸,不過看榮欣欣那樣煩他他都沒反應,高振國準備找個時間和這小子聊聊。他現在對這個拽得可以的臭小子是越來越好奇了。

三個人一到醫院,榮欣欣就把夜楓拉去做檢查。值班醫生給夜楓包好傷口,沒好氣的說:“你們怎麼搞的,以他現在的體力和精力,隻能躺在床上休息,你們卻帶他去打架?幸好他這回隻是有些虛脫,沒什麼大礙。不過他能挺到現在還沒昏倒,他的意製力真是超乎想像。在他出院之前你們不許再帶他出去。”

“知道了醫生,絕對不會有下次了。”榮欣欣向醫生保證道。但她知道夜楓是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她可寧不過夜楓。

一出醫生的辦公室,榮欣欣就對高振國埋怨開了,“都是你那麼笨,就顧自己玩,要不是夜楓我今天就完蛋了。這回好了,夜楓身體又不好了。怎麼辦啊!”

“我也沒想到啊,玩了那麼長時間都沒事。就最後了嘛。”高振國為自己辨解。

“是啊是啊,那夜楓怎麼就看出來了,當初我就知道你沒夜楓好,再說了,你開始說得那麼好怎麼讓人把你扔出去了?要不是夜楓跟去了,我還跑得了嗎?”榮欣欣把一肚子的怨氣都出在了高振國身上。高振國被說的一句話都沒有,因為榮欣欣雖然說得有些過了,但也都是事實,如果把那小子換成別人也許今天沒這麼好的結果,他不得不承認,那小子的確有點本事,榮欣欣那麼信任他的確有道理。不過那小子這麼優秀以前在行內怎麼會沒聽說過呢?高振國越想越不明白。

“我忘了問醫生給夜楓補些什麼好了,你先去夜楓那看看他怎麼樣了。”榮欣欣說完又進了醫生的辦公室。

高振國總算有了一段和夜楓單獨在一起的時間了,他快步走到夜楓的病房,夜楓躺在床上沒有動,但卻是醒著。

“你還好吧,榮欣欣去找醫生了,一會就過來。”高振國一進屋就說道,可夜楓一個字都沒回應。“你的眼睛是藍的,你是混血兒吧,你姓葉,那你媽媽一定是外國人吧?”

“你跑過來就是為了爭取時間的,有話就說吧。”夜楓淡淡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是跑著過來的?我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你?像你這麼優秀的人要不就不是做保鏢的,否則我就應該聽說過你。”高振國說道。

“做什麼不重要,我需要錢。”夜楓並不回避問題。

“你的意思是隻要有人出得起錢,你什麼都可以做?”高振國對他回答問題直接性感到有些詫意,所以他要確認一下。見夜楓沒有回答,知道他是默認了。因為在這幾天裏他也看出了一些夜楓的說話方式。“葉楓是你的真名嗎?姓葉的並不多啊,你功夫好像不錯,哪裏學的?”

“這就是你要問的?”夜楓顯然對這些問題不感興趣。

“你顯然是受過專門訓練的,可以做到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不過以你的性格要在這個世界上活下來也是件難事。我並不是想查你,我隻是對你非常好奇而以。我們做個朋友好嗎?我以後可以幫你也說不定啊。”高振國說道。

“我不需要朋友,對你的好奇,我沒興趣滿足。”夜楓淡淡的說道。

“天啊,你到底感興趣什麼啊?我真不明白你這麼活著為了什麼。”高振國覺得和他根本就沒法聊天,這小子是一點沒用的都不說,天啊。這世上竟然有這樣的人,他可算是被打敗了。

夜楓一句話都沒說,因為高振國最後的這句話在他看來本來就是一句廢話。正好這時榮欣欣走了進來。

“夜楓,你覺得好點了嗎?我問過醫生了,你沒恢複之前我再也不出去玩了。”榮欣欣走到夜楓的床邊說道。

“我沒事。”夜楓回答。

“沒事就好了,我真怕你出事。醫生說你應該多休息,你多睡會吧,我知道我在這你是不會睡的,那我先走了,明天我再來看你。”榮欣欣說完又對高振國說,“你這回知道該學著點了吧,走吧,再出錯就有得你好看了。”說完又朝夜楓揮了揮手,才轉身出了門。

榮欣欣這些日子果然變得乖多了,每天幾乎就是兩點一線——醫院家裏兩邊跑。她這樣可當真是憋壞了高振國,榮欣欣是在那整天興高采烈的“不知所雲”。夜楓那是一言不發,要知道每天對著這兩個怪獸,滋味並不好受。眼看著夜楓天天的好轉,高振國又找了個榮欣欣不在的時候問了一句:“你就這樣一天到晚的,有什麼意思嗎?你活著到底為了什麼?”

夜楓坐在窗邊,靜靜的望著窗外,看上去並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然而高振國也就在那等著,沒有再問第二遍,他知道如果夜楓不想答就算再問也是沒有結果,不過這次他的運氣不錯,過了一會兒,夜楓淡淡的說:“活著就是為了死。”

“那你還活個什麼勁啊,自殺算了。”高振國真不知道那白癡小子腦子裏到底都裝的是什麼。

“我不會認輸而已。”夜楓淡淡的回了一句。

“你不認輸又怎樣?就這樣過你的一輩子?你為什麼不像我們一樣找點樂趣,那日子不就好過多了,反正要活著,為什麼不對自己好點?”高振國現在都有些同情這個白癡小子了。世上意然還有像他這樣活著的人,真是老天的失敗啊。

“夜楓,我帶了好多吃的來,你想吃什麼?”榮欣欣一進門就隻看得到夜楓一個人,她身後還跟了兩個拎著一堆東西男人。

“幸好你不懂怎麼對自己好一點,有人對你好。”高振國搖搖頭笑著說。

“你說什麼呢?”榮欣欣問道。

“沒什麼,我說你對他好而以。”高振國說道。

“他為才我這樣的,我不對他好,對你好,指著你我早完蛋了。”榮欣欣說,“快過來幫忙看看還缺什麼。”

“知道了。”高振國說著走過去一看,“天啊,我的大小姐,你幹脆把超市直接搬來算了。”

“我又不知道夜楓喜歡吃什麼,隻好每樣先買點了。”榮欣欣沒有感覺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

“葉先生,你喜歡吃什麼啊?”高振國轉過頭來有些陰陽怪氣的說。

“葉先生?你是在叫他嗎?”榮欣欣指著夜楓一臉詫意的問。

“是啊。”高振國不假思索的回答。

“葉先生,哈哈,葉先生?”榮欣欣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來了,“誰告訴你他姓葉的?”

“你不是叫你葉楓嗎?他不姓葉姓什麼?”高振國回答說。

“夜楓是黑夜的夜,不是姓葉的葉,他就叫夜楓,沒有姓的。”榮欣欣笑著說道。

“不說我哪知道?這冰塊一天也聽不到他幾句話,你要不問他,說他是啞巴都有人信。”高振國報怨說。

“夜楓,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一個人,真是笨得曆害。被他自己養的小狗用狗鏈纏上了,還摔了一個大根頭。”榮欣欣興致博博的講著。

高振國本能的看了一下夜楓,夜楓的神情一點都有變化,隻是給了榮欣欣最基本的尊重——轉頭看向了她。

“醫生說夜楓這兩天恢複的不錯。照這樣下去,再有一個月就能出院了,醫生還強調不讓他做大量活動。”高振國說道,“我聽醫生那意思,他的身體現在就是一個豆腐渣工程,一碰就散。”

“你才豆腐渣呢!就是現在,你也未必有夜楓強。”榮欣欣雖然知道夜楓現在的身體很弱,但豆腐渣這樣的形容也太難聽了吧,總之她就是不喜歡。

“夜楓,你今天覺得怎麼樣啊,好一點了嗎?”榮欣欣轉過頭來又問夜楓說道。

“很好。”夜楓淡淡的答。

“窗外有什麼嗎?你老是看窗外?”榮欣欣問著也跑到窗口看了看,結果什麼新鮮的東西也沒看到。

“我看哪,他就是那麼待著舒服,他都那麼坐了半天了,有什麼好看的也該看夠了。”夜楓沒有回答,高振國就帶勞了。

“振國,你跟我去看看我要下麵做的飯做好了沒有。”榮欣欣看了看表說。

“好,要是有我一份就更好了。”高振國說著站起身來。和榮欣欣一起走了出去。

夜楓依然坐在窗前,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可是很快的他就不得不動了,因為榮欣欣剛出門不久,夜楓就聽到了走廊上一陣混亂。跟著就是榮欣欣的尖叫聲,他怎麼也沒想到在醫院榮欣欣都能出事。夜楓迅速起身,衝了出去,果然在走廊裏就看到了高振國倒在牆角,榮欣欣卻不見了,夜楓馬上向樓下追了出去。這時高振國也跟了上來。出了醫院便看見幾個人把榮欣欣塞進了車裏,夜楓和高振國馬上也上了另一輛車,追了過去,高振國開車的技術不錯,不論那輛車開得多快,高振國總是死死的咬住,一點也沒落下。

車左拐右拐來到了一片廢棄的廠房,榮欣欣被拉了下來,夜楓和高振國剛要追上去,卻從廠房中出來二十多個手拿棍棒的人,高振國一看就有點頭痛了,心想要是夜楓沒事的話還多少有點可能,就以夜楓現在的身體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嘛。回頭看了看夜楓,發現夜楓比平時更加冷靜。身上冰冷的氣息更加具有壓迫力。

一群人不由分說上來就打,高振國免強支持,身上也糟到了不少襲擊。夜楓由於體力不支,情況雖不比高振國好到哪去,但是看上去仍然要比高振國強得多,夜楓邊打邊進,眼看榮欣欣被拉得越來越遠,夜楓甩手兩根長針直向拉著榮欣欣的兩個刺去,隻聽那兩個人大叫一聲,倒在地上不住的打滾。這時夜楓由於無法顧到全麵,被人一腳踢在肚子上,立時感到嘴裏腥腥的,鮮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可是由於距離太遠對方人又多,“夜楓”榮欣欣叫著還沒跑過來就又讓兩人抓住。這時高振國已經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所有人都向夜楓這邊湧來,雖然對方倒下的人更多,但是他們的後援很快又上來一批。夜楓被逼得已經無法再次射倒榮欣欣身邊的人。但他依然步步向榮欣欣前進,絕不後退一步。現在的夜楓幾乎就是一個隻知道前進的機器。他保持著一直讓榮欣欣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住手吧。”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所有聲音都安靜下來。夜楓自然也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