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照,對飲更醉人。
破敗的冷宮一角,隻有月亮關照著對飲的兩人。隻不過其中一人一杯接著一杯,而另一人許久之後才小酌一口。
鳳若耀抱著空酒壇子使勁的搖晃:「沒,沒酒了嗎?」熏醉的臉上,迷蒙的眼,無措的神情,真真像是一個單純貪杯的女子。
柏舟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四個小酒壇子道:「喝了這麼多,也該夠了。」
「夠了嗎?」鳳若耀疑惑,也跟柏舟的目光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四個小酒壇子:「就當是夠了吧。至少傷口處不感覺疼了。」
柏舟歎口氣,拉過鳳若耀的手把脈:「傷口惡化了。」
鳳若耀:「呃……怎麼會,明明不疼了。」說著就開始脫衣服,那意思是想查看傷口。
「你都不會覺得衣服是濕的了嗎?」柏舟表示很無奈,拉著鳳若耀回了房間。
柏舟第一次在鳳若耀清醒的時候照顧她。他擦拭著她裸露的肚子,那上麵有一道匕首刺進去的傷口,她就那麼靠在他的懷裏,頭部小貓似的在他頸部蹭蹭,濕熱的、還帶有濃重酒味兒的呼吸胡亂的遊移在他的身上,弄的他很不舒服。柏舟呢喃:「真不該讓你喝酒。」
「雲哥哥……」鳳若耀雙手自然的環上了柏舟的腰,臉埋進他的胸膛。
柏舟沒聽清鳳若耀叫的是誰。反正不是自己,這是他的直覺。他很快的扳開了在自己身上吃豆腐的魔爪,他是真的不喜歡不熟悉的人對自己過於親密。
「我一直……一直都在想你!」鳳若耀的臉暈紅一片,不知是醉酒,還是羞澀。眼淚突的橫流:「我不信!不信……怎麼會是你呢……怎麼會呢……」
柏舟看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鳳若耀,完全沒懂她話中所說的意思,隻是明白她很傷心,傷心到不願意相信某件事實。安撫了她許久,她累的睡著了。柏舟收拾好不該留在這冷宮中的東西,也回來歇息了。
醉酒事件後,鳳若耀清晨起來後像沒事人一樣,每天就負責飯菜,閑暇時看柏舟喝白開水,偶爾兩人也一起談琴棋書畫詩酒花,不過每當她說想喝酒的時候,柏舟就極力阻止,致使酒蟲上腦的她隻得作罷。
柏舟實在是相當不喜鳳若耀醉酒後的熱情。
消停了十個日升日落,鳳若耀一夜未歸,柏舟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一夜未睡。
第二天。精神有些萎靡的柏舟剛推開房門,門外就出現了鳳若耀慘然笑著的臉,侍衛服上滿是鮮血,味兒刺鼻的濃烈。
鳳若耀看到柏舟,扯了扯嘴角,不由分說的就朝他身上倒了去。閉上眼的時候,很是安心。
柏舟摟著鳳若耀,打橫抱起,踢腳關上房門,向著床邊走邊說:「我是天生照顧你的命嗎?」
深夜,鳳若耀醒了,看了看躺在身邊睡著了的柏舟。她想:這算是什麼,最親近的人背叛了自己,不認識的後宮男人三番五次救了自己。
陽光透過破爛的窗戶照射了進來,柔柔的打在眼簾上,暖暖的。
鳳若耀感受著柏舟氣息的變化,知道他醒了,道:「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