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們在故去以前,牽掛的事情越多,或者求生的欲望越強烈,則所化出的彼岸花則會越紅越妖嬈。
而像唐梓這樣的曼陀羅華,則是少見之中的少見。
越白鳶向著唐梓伸出了手,然後念頭一動,以他的掌心為基底,迅速地盛開了一朵花瓣白得幾近透明的花,與花田裏的花別無二樣,隻是顏色變成了白色。
越白鳶皺了皺眉。
怎麼白成了這樣?
“給,拿好你的花,跟我走。”越白鳶將花丟到了唐梓的懷裏,然後轉身向著小路的一頭走去。
唐梓一愣:送花?為什麼要送她花?“等等!”越白鳶走得很快,一眨眼之間就已經走了很遠,唐梓已經顧不了那麼多,抓起花就跟了上去。
“跟緊了!”走在前麵的越白鳶回頭看了一眼唐梓,然後突然廣袖一揮,在他的麵前頓時出現了一道由外麵的紅色逐漸轉變成黑色的時空門。
“這……”唐梓猶豫了一下,但是越白鳶沒有給她猶豫的時間,一把把她拽進了時空門之中。
“啊!”唐梓閉著眼睛下意識地尖叫一聲,卻引來了越白鳶的不滿:“真是吵死了,自己睜開眼睛看看自己到了什麼地方。”聽了這話,唐梓才勉強嗲著膽子睜開了眼睛,但是這一睜,她有別眼前的一幕震驚了:天空和花田依舊存在著,和原先的那條小路上的情景別無二樣,唯一不同的是橋——沒錯,多了一座橋和一條河,河裏的河水清澈透明,不同於忘川別處的紅,卻一動不動,水裏一點活物都沒有,就連最基本的海藻都沒有,從河上望下去可以直接看見河床上的泥沙。
一座紅磚砌成的古橋屹立在河上,在橋頭的一塊巨岩上刻著三個朱砂字——奈何橋。
“此處,便是忘川河和奈何橋了。”越白鳶拉著唐梓就上了奈何橋。
在橋的盡頭,有一個老人。
一個耄耋老人。
“孟婆,好久不見啊!”越白鳶開心地和老人打招呼,仿佛和老人是老相識一般。
“帶人來了啊……”老人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渾濁的眼睛看了一眼唐梓,“年紀輕輕地,可惜咯。”然後又顫顫巍巍地拿出一碗湯來,“來,孩子,喝吧。”
“好。”唐梓剛要接過卻被越白鳶擋住
“不用了婆婆。”越白鳶又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的純良笑,然後轉身,一把把還拿著彼岸花的唐梓推進了身後的往生門中。
“十殿下您這是……”孟婆驚呆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而越白鳶則是懶懶地打了個嗬欠,一臉無所謂道:“沒什麼,這閻王當久了,總是固守秩序,總歸也是會無聊的。”說完他他勾唇一笑,而且,還有那家夥,不是嗎?
此刻的孟婆隻得搖了搖頭,這十殿輪轉王殿下,也真的是越來越淘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