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吃飯了。”葉山扶過父親，在其耳邊輕聲道。
葉崇明隨手的拿起桌上的碗，大口大口的喝著。見狀，葉山急忙規勸道：“父親，鍋裏還有，您慢點喝。”隨後，將自己的那份盡數喝掉。
沒過多久，鍋裏的粥便被喝的一粒不剩。其中七七八八都進入葉崇明的肚中，吃過晚飯後，葉崇明原本蠟黃的麵龐也多了幾分光澤。
喝完過後，葉崇明呆坐在椅子上。片刻過後，輕抬眼皮，緩緩說道：“我先睡啦，明天早上不用叫我起來。”語罷，便一聲不響的朝屋內走去，留下葉山一人在那。
“父親。”葉山突然說道。
葉崇明轉過頭，注視著葉山，眉宇之間顯然多了幾分不耐。
“有事麽。”
麵對父親，葉山明顯有些害怕，握緊雙拳，道：“明天我要去宗族測試一下我的等級，你會去麽。”
少年稚嫩的話語悄然說出，聲音回蕩在房間裏，久久不散。
葉崇明微微呆滯。片刻過後，臉龐爬上一絲冷莫，淡漠道：“測了也是去丟人。”
聞言，葉山神情呆滯，瞳孔猛地一緊，仿佛自己是在做夢一般。
葉山微微抬頭，嘴角有些嘲弄。旋即，注視著眼前的父親，眼角卻不爭氣的泛起了淚光。
麵對每天枯燥的訓練，葉山從沒皺過眉頭。麵對別人的白眼欺負，葉山沒有倒下。麵對別人刻意的中傷，葉山也隻是苦笑。這些都沒有打敗過少年，然而少年此刻卻留下了淚水。
葉崇明沒有顧忌葉山此刻的心情，轉過身，便朝屋內緩步走去，沒有絲毫的停頓。留給葉山的是被燈光緩緩拉長的身影。
良久，葉山擦掉眼角的淚水，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朝屋外跑去。片刻過後，葉山便來到了今早來過的那片草地。隨意的躺在地上，任憑呼嘯的冷風吹打。
“為什麼父親會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少年對著天空大聲的嘶吼，似乎想要吼盡心中的苦悶一般，撕心裂肺般的吼叫聲，在寂靜的樹林裏緩緩傳開。
或許是喊累了，葉山竟不知不覺的昏睡了過去。葉崇明的話顯然已經傷害了少年幼小的心靈。可作為一個父親，真的會這樣打擊自己的兒子麽？
葉山昏昏沉沉的便睡著了，他做了一個夢。在夢裏，有葉山有父親以及那個隻有在深夜裏才會想起的那道模糊身影。在夢裏，父親會教葉山練武，會和葉山一起玩耍。也會在葉山犯錯誤時，嚴厲的批評。母親也會在父親指責時小心的嗬護。
隻不過這都隻是夢而已，眼睛睜開，夢便會醒來。
葉崇明緩步走進屋內之後，並沒有立即睡下。他走近早已破碎不堪的窗戶，望著屋外漆黑的月色，緊握雙拳，嘴角有些苦澀，喃喃道：“清兒，我錯了麽。”。
良久，良久，葉崇明收回淡漠神情，方才緩步走進床邊。這時，葉崇明驟然停頓，緊握的雙拳冒出火紅色的光芒，猛地朝地麵暴擊而去，“砰”的一聲，拳頭上的光芒悄然消散。隻是地麵出現一道幾米長的溝壑。遠遠望去，頗為顯眼。
隨即，葉崇明左腳猛地一踏，原本裂開的溝壑猛地閉合開來，在地麵上留下淡淡的裂痕。隨後，便徑直走到床邊，倒頭便睡。
若是細心地觀察，能夠發現在其眼角有些許的淚光閃現。是悔恨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