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純黑一片,那種不知名的藤類植被枝葉互相交錯纏繞,將不大個洞口堵得密密麻麻。而絲絲白氣正從極細小的間隙之中不斷透出,就好似雨水浸泡過的枯草堆被太陽暴曬後的情景一般。
那時的我應該左右為難吧,就此放棄原路返回一定心下不舍。也無法止住那早已蠢蠢欲動的好奇心;繼續深入,又怕自己獨自一人也沒個幫手有去無返,出現點什麼情況都沒法麵對解決。所以,探索險地,總應要個伴,才好。
但你也知了,年少時的那種熱血好奇之心,有時候湧現的莫名勇氣亦十分強大可怕。總之,還是心底自我不知天高地厚唯我奇特的狂妄主導著一切。我打算深入,一探究竟。
便將刀用繩子牢牢綁在木棍之上,開始掃割洞口上的黑色藤類植物。精神有某種癲狂傾向,在行為上則表現為一邊瘋狂清隔,一邊爆粗口狂罵。知道那植被是無情草木,但這樣總能添點信心,不至後退。
很快,洞口上的藤類植物被清掃而空。隻留一個黑黝黝的洞口突兀般出現在眼前。
望去,還是黑,我拿手電看去,深不見底。所到之處依然生長有那種黑色藤類。隻是數量的密集程度上沒有洞口的那種擁擠,但依然算多。我心中不解,那種植被雖說數量很多,但都不算很粗壯。它們沒個依附,如何從空而起,長得這麼高。就細心慢慢觀察,用木棍將阻擋視線的枝葉一一掃落。但刀鋒在某一處總會遇到障礙,發出叮叮的聲響。
便彎下腰用手電看去,出現在眼裏的是一根胳膊般粗的樹幹,上麵分出幾根細的分支,枝頭上幾片樹葉。看去栩栩如生。但顏色不對,不是綠亦不是黃。而是與洞口的那個蓋子一致,也是青銅色的。還很堅固。
我小心翼翼輕輕往裏鑽去,腳先落在那根粗點的樹幹上。用力踩去,沒有晃動。心想應該能支撐身體的重量,便再往下探去。
原來那種黑色藤類全部依附樹幹生長,才會出現在洞口。而自己所站的樹幹,亦為青銅煉製。像從上往下爬樹一般,我慢慢依著樹幹的脈絡向下探去。
愈往下愈深,那種黑色植物也就越少,可能它們的根部在樹幹中間吧。我沒細看,隻是一心往下走。
就這樣,爬了很久,那青銅煉製的樹幹也就越來越能看得清楚。雖說沒有真實樹木的那種繁雜,它相比較為簡單,但依然給人一種龐大質感。很是震撼。
直到到了底,才隱約能看到全部。最基礎的主幹非常粗壯,有五六人合抱之粗。離地三米後開始出現分支,共有九支,伸展到遙遠的不同地方,而我從上到下的隻是其中一支。
地麵為某種青色石材鋪製。很大範圍內再看不到任何東西,隻有粗樹,孤零零站在那裏。四麵皆被黑色籠罩。手電打去,唯有空曠。像一個十分龐大的中空腹地。
我一麵膽戰心驚,一麵小心向前走去。不知道裏麵會有什麼。正因未知,心下才有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