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音動了動眼皮,覺得頭重的厲害,吃力地睜開眼,四周一片模糊,什麼也看不清,過了好一會兒,周圍景象看著還是有些模糊。

難道是她還沒死透,這是死前的回光返照嗎?

“小姐,你醒了?”一位聲音有些沙啞蒼老的女子上前扶起她,激動地朝身旁站著的人喊了一句,“快去通知沈大夫。”

“是。”

寧夏音腦子還有些糊塗,迷迷糊糊抬起頭向四周看了看,眼前的物像不太清晰。

她沒死?

仔細又瞧了瞧,雖然還是模糊不清,但看起來好像並不是自己的小茅屋。

這裏是哪裏?

視線移到麵前,竟然有人在,是她救了自己?

怎麼可能?寧夏音驚詫,她隱隱約約覺得眼前這位與蘇執事有些相似。

她不是早就離開還鄉了嗎?

轉念一想,難道是聽說了她通敵叛國被逐出家門的事,所以趕來京城找她的。

寧夏音苦笑,她通敵叛國和被正夫休棄的消息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了吧。

堂堂宰相世女竟然膽大包天,通敵叛國,活該被正夫休棄,被相府大人逐出族門,世人都肯定如此認為。

不過她也是自作自受,縱容寧夏竹這種狠毒之人,她也活該淪為這種下場。

怎麼說,她也是從21世紀穿越過來的人,怎麼在這女尊世界混得這麼差,最後連個療傷治病的人都沒有,被世人敵視,像個老鼠一樣人人喊打的,隻能躲在深山老林裏自生自滅,歸根結底,真是沒有經驗混不下去啊。

這可都要歸功於自己那大義滅親的姐姐和那肖想自己正夫的郡世女,手段真是卑鄙惡毒,還裝成一副純良正直的模樣。

想到這寧夏音心裏不禁冷笑,惡事都做絕了,還要裝成一副正人君子。

“小姐,要不要喝口水解渴。”身旁的中年女子接過身邊的婢女遞來的杯子,湊近她的嘴邊,寧夏音憑著本能汲取著嘴邊的清涼。

身邊的中年女子見狀又拿了另外一杯,直到第三杯,待緩解了口幹舌燥,寧夏音才放開杯沿。

又睜開眼睛,眼前清晰一片,瞳孔控製不住放大地看著眼前的人,真的是蘇執事。

她真的來找她了,心裏不禁有些觸動,眼角濕潤地望著蘇執事,總有人知道她是被冤枉的。

想著又朝蘇執事的懷裏偎緊了些。

看著懷中的小姐眼角晶瑩的憐人模樣,小姐很少表現出這麼柔弱,想是真的很不舒服。

蘇執事心疼的地捋了捋小姐額頭上的碎發,安慰地說道:“小姐是不是頭還不舒服,沒事了,都醒過來了,一會叫沈大夫看看,看這小臉皺的,一會兒大人回來又該擔心了。”

大人?沈大夫?寧夏音覺得好像有點不太對勁,自己不是被逐出家門了嗎?

抬眼看了看房中的布置,入眼便是雕著花紋的四方梳妝台,上麵放著一麵用白玉鑲嵌的銅鏡,桌上還放了些飾物,和玉雕的娃娃。

另一邊則是一麵精致的屏風,上麵還題了幾行字,隔著流蘇外放著一鋪軟塌,旁邊是白玉砌成的偏桌,不遠處還放著一套‘沙發’,怎麼好似有些熟悉。

難道她被接回府裏了?

不對,寧夏音抬起頭看了看蘇執事,容貌怎麼還和以前一樣,一點沒變。

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嬌嬌小小的,雖然自己的手纖細小巧,但絕不是這樣的。

抬頭仔細看了看四周,怎麼好像周圍的布局怎麼好似自己幼時在宰相府的樣子。

自己……好像重生了,她有點不敢置信。

轉念一想畢竟連她都是穿越來的,還有什麼不可信,隻是,上天竟這樣厚愛她?

她還是想再確認一下,出聲問道:“蘇執事,我這是怎麼了?”

“小姐不是頭痛嗎?都睡了兩天了。”蘇執事有些奇怪小姐怎麼問這種問題,不過想想也許小姐睡過去太久,都不記得了。

她竟然,真的重生了,是連老天都覺得她太冤枉了嗎?

寧夏音心裏冷笑,前世欠她的那些人,今生通通得還。

“小姐可是還是覺得頭疼?”見寧夏音不說話,蘇執事連忙出聲問道。

寧夏音這才回過神來,心想自己之前是那年頭痛來著,好像是好幾年前,她有些記憶,但不是很清晰,還是先問下比較好,抑製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寧夏音一臉平靜地問道:“執事,躺了許久,感覺都忘了時日了,現在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