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尹若飛冷冷一笑,劉老板的屍體被放置到大堂上,一股屬於屍體的惡臭味彌漫於空氣中,聞者不住作嘔。
李福也有些受不了,他遮掩著鼻子,麵色難看,問道:“尹仵作,你把劉老板的屍體帶上堂做什麼?”
“劉老板的屍體是關鍵!我可以證明他不是被毒死的!”他篤定的說道,眼底是成竹在胸的自信,激起了不少人的議論。
“誒?我聽說劉老板是喝了他老婆的粥被毒死的。”
“這個李氏平時看起來溫溫婉婉的,相夫教子,頗有善心,哪會幹這種事?”
“哎,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哦?你如何能證明?”李福有些詫異。
一樣東西丟在了堂上,髒乎乎的,還散發著一股子味道,李福忍不住詢問:“尹仵作,這是什麼東西?”
“這當然是……”尹若飛語氣頓了頓,道:“劉老板的胃,我特地用銀針測試過,裏麵沒有劇毒!”
“啊?你把……你把……劉老板的……”李福吃驚不小,當場話不成句,顯然是被震懾到了。
“屍體是永遠不會騙人的,活人會說謊,會騙人,然而死人斷不會!”
說罷,尹若飛抽出銀針刺入屍體的咽喉部,抽出時銀針變黑,顯然咽喉處是有劇毒的。
“這,你不是說劉老板胃裏沒有劇毒,說明他不是中毒而死,那為什麼又變成咽喉處有劇毒?”
“因為,這劇毒是在劉老板死後才灌進去的,人死了,血液不流通,無法令死人張口喝下毒粥,所以凶手不得不用手捏著劉老板的下巴,強製灌進去,毒粥留在咽喉口,留不下去,而且很可惜,正是血液不流通,下巴上的淤痕是消不去的。”
尹若飛冷睨劉武一眼,道:“臉頰兩邊也有,而且一個指痕明顯是大拇指的,上麵缺了半截!劉武,你敢把你的手拿出來給我們看看麼?”
劉武臉色瞬間一白,他下意識的雙手緊握,李福哪管這些,驚堂木一拍:“來人,把他的手給我拉出來!”
兩旁的衙役得令,齊齊上去拉出劉武的雙手,果不其然,左手大拇指少了半截,所有人議論紛紛,尹若飛又道:“把他的手放到屍體上,看看指痕是否吻合!”
劉武被強行帶過去,張捕頭一看,立刻大喊:“啟稟大人,一模一樣!”
劉武頓時癱軟在地,麵色發白。
“大膽劉武,竟敢糊弄本官?殺死兄長不說,甚至陷害嫂子,你該當何罪?”
“敢問,這人是怎麼死的?”清潤的嗓音一抹,清晰的傳入所有人耳中。
尹若飛聞言,朝發出聲音的地方望去,男子青衫磊落,氣韻高華,絕不是此地能有的,頗有幾分京都風流。
但他還是回答道:“乃是用燒紅的鐵釘插入頭頂的穴位,直接致死,這是鐵釘。”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白色手帕,緩緩展開,上麵赫然是一根燒紅的鐵釘,有些發黑,劉武臉色更白了,他喃喃道:“我自認做的天衣無縫,怎麼會被你發現?”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劉老板不甘枉死,又不願自己的妻子蒙受冤屈,所以才說了實話,你的行為終有一日會被揭發。”
“來人,把他給本官帶下去,等刑部下了文書,即刻處斬!”
李福再次拍了驚堂木:“退堂!”
人群這才散去,不少人依然在談論剛才的場景,對他們的這位尹仵作敬佩的無以複加,畢竟不是誰都能如他這般智計過人的。
“尹仵作,請留步!”尹若飛正要準備走,冷不防麵前多了一道青色的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位公子,有何指教?”他挑了挑眉,看向對方。
“今日見到尹仵作的才華,實在是驚羨不已。”
“哦,謝謝,別人也這麼說過。”
他繼續想走,男子依然擋住了他,尹若飛不耐煩的抬頭:“我說,我還有急事,麻煩你有什麼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