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役處地處於大木宗最外圍之地,東麵有一條氣勢奔騰的巨河,宛如神龍盤踞,日新月移常年咆哮不息。南麵則是大木宗的後山,這裏群峰屹立朝氣蒸騰,極目遠眺參天大樹上散發出讓人難以移視的生機,竟有實質的感覺。仿佛多吸一口便能延年益壽獲益無窮。而西麵北麵則接壤大木宗整個勢力範圍。
大木宗到底占地多廣,藺凡無法想象,如果說讓他架舟驅馳,在他看來至少要數天的時間才能走出,而這還隻是粗略的計算。當然,這當中還有他不明了的底蘊,或許眼前所見到的或是了解到的都隻是表麵現象,如果深入細究則細思極恐,宗門的底蘊隱藏極深,輕易不會浮出水麵,他看到的或許隻是冰山一角。
這讓藺凡感到一陣寒栗。
他想到了玄門,這尊龐然大物遠不是眼前這小小的大木宗所能比擬,可想而知其底蘊有多麼恐怖!
說到底還是實力!
他必須要擁有撼動一個宗門的實力,否則如何找回小女孩?
雜役處的管事,是一個凝氣八層的邋遢老頭,他有多邋遢?即便心思沉穩的藺凡見了也都微微皺眉。
不修邊幅,發如枯草不知幾時不曾清洗過,身上衣物更是髒亂不堪,如同厭世的乞丐。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是他那雙極其猥瑣的眼珠,隻要某一女修經過,就直溜溜的發亮,而且還不假掩飾。
尚瑜簡單交代一番,便離開此處,可以看出他對此地有著莫名的抵觸,很顯然他一刻都不想多呆。
這老頭恭敬有加,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直到尚瑜走後多時才緩緩抬起頭來,看了一下身旁這個僅凝氣的修士。目光明顯一變,神情頗為傲慢,與之前判若兩人。
這種人,藺凡毫不在意。
“聽尚師兄說你以前是結丹高人,遭人暗算如今修為跌落到凝氣。也罷,雜役處弟子生存尤為艱難,你若指點他們一兩下也是極好的。不過在這裏我說了算,該懂的規矩你須知道……”
藺凡不語。
老頭微笑起來,露出一口齷齪的黃牙。
藺凡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凡新來的,總須向管事的行個見麵禮,往後哪裏都好說話。你原是一介散修不知這其中的行當,今兒我就提醒你一下,在這裏若想日子過得順暢些,就老夫點點頭的事兒。”
藺凡依舊不語。
這態度讓老頭很是不歡喜。
“你好不知規矩!須知這裏雖是雜役處,但卻是無數人擠破頭皮都想來的聖地!若是你修為不曾被廢,老夫自然見你有多遠便躲多遠。但今番光景不同了,你就隻是個凝氣小修,嘿嘿,若是不懂得些禮數,出去後壞了老夫我的名聲,我這老臉往哪裏擱去!”
他估摸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藺凡身上多少有點好貨。實際上,他恨不得立刻就將藺凡擊倒,將他洗劫個遍。但宗門規定,同門弟子不得搏殺,否則哪裏還有這些麻煩。
但——藺凡隻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這目光下,不知為何讓他忽然有些發毛。
這種感覺來得很突兀。
同時他不由地怒火升騰,居然被對方一個表情唬住了,若是傳到其他弟子耳邊,這老臉……想想就更可氣!
“老規矩收一枚靈石,但你情況不同我要20枚!同等價值的寶物可做抵押,否則老夫今日定要挫挫你的銳氣,讓你知道這裏誰是天!”
老頭本想繼續威脅下去,但他萬萬沒想到,藺凡抬手就是一巴掌掄在他的老臉上。
老頭頓時被扇飛好幾米遠,就昏死過去。
這一幕被過往的眾人看見,說不出的震撼。平日裏陳大正倚仗自己修為高深,在此作威作福,好不威風得意。不想今日遇見一個猛人。
可是,此人看上去不過才凝氣一層的樣子,怎麼可能撼動得了凝氣八層的存在!這樣的弟子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雜役處說白了,就是一群仆人所呆的地方。每隔數年宗門都要對外招攬一定資質的少年弟子,通過數重的考驗後方能作為本派的外門弟子。至於那些考核失敗而又不甘就此放棄的少年們,留給他們的機會就隻有一個,那就是雜役處!
如果在規定的時間裏,能夠突破境界,便有機會魚躍龍門成為外門弟子。若是外門弟子修為停滯不前,同樣會被貶到雜役處做一名雜役。即便如此,這裏麵也充滿了巨大的競爭。
這很無奈,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裏,修為的高低便注定了你今生的地位。強者高高在上,弱者隻能在底層匍匐掙紮,生存之艱讓人無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