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多多本來的心痛瞬間變成震驚,她的昱兒不、不認識她了?
“你也是壞人!你們這些壞人,不告訴昱兒老婆娘子去哪裏了!還把昱兒關起來,壞人!壞人!”
南宮昱見筱多多一直看著他發呆,便以為她也是來給他送飯和藥的,便使勁兒地推搡著筱多多,嘴裏還胡亂地罵著。
筱多多無意識地被南宮昱推到了床下,依然隻是看著南宮昱的樣子,一個勁兒地流眼淚。
“老婆娘子,你怎麼跑到畫裏麵去了?嗚,昱兒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都好痛哦!你出來好不好?”
南宮昱把筱多多推到地上以後,呆呆地繼續盯著手裏的畫,自言自語著。
“老婆娘子,昱兒現在好餓、好痛哦!你出來好不好?你給昱兒做好吃的,給昱兒呼,好不好?”
南宮昱看著手裏的“老婆娘子”撒嬌道,完全忘記了這個房間還有其他人。
也許是,無論是誰,都不能打擾他和他的“老婆娘子”說話吧!
筱多多看著南宮昱的樣子,捂著嘴巴,不停地搖頭,淚如泉湧:不會的!不會這樣的!她不過是才失蹤了兩三日,怎麼會這樣?嗚——
她隻是無聲地哭著,房間靜寂無聲,隻有南宮昱的自言自語:“哦!昱兒知道了,多多不喜歡昱兒叫你老婆娘子了,那昱兒叫多多,叫多多好不好?
多多不是喜歡昱兒像叫香香一樣叫你麼?昱兒有改哦!多多,你快出來吧!他們說你是迷路了,你是不是不知道怎麼從這裏麵出來?你餓不餓?你回來吃飯吧,吃完飯昱兒和你一起去玩,好不好?”
每一句都問得小心翼翼,每一聲都輕柔得嗬護備至,生怕嚇到了畫中的人兒。
筱多多就這樣坐在地上看著,聽著,品味著自己給南宮昱帶來的每一絲痛,心裏恨透了自己!
都是她,自以為聰明!隨便相信什麼神秘來信,去什麼見鬼的送子娘娘廟!如果她不去,就不會遇見刺客,不會連累南宮揚,不會墜落懸崖,更加更加不會害她家傻相公如此痛心!
都是她不好!她該死!
“昱兒,你看看我,我是多多啊!昱兒!嗚——”筱多多猛地從地上爬起來,上前握住南宮昱的手臂,激動地要南宮昱看著自己。
可惜,南宮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對外界的感知有些遲鈍,筱多多說完,南宮昱就像沒聽見一樣,還在小心地哄著自己的“老婆娘子”從畫裏麵出來。
筱多多見南宮昱不看她,隻是看著那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畫的畫,一著急,一把搶過南宮昱手裏的畫:“昱兒,你看看我,我是不是畫裏的人!”
哪知南宮昱根本不聽她說什麼,見自己心愛的“老婆娘子”被搶,爬起來像瘋了一樣撲過來,跟筱多多搶奪起來。
筱多多隻想讓他看看自己,哪能讓他搶了去,南宮昱搶不到“老婆娘子”,一著急,朝筱多多的手臂上就狠狠地咬下去,筱多多吃痛,手一抖,畫落到了地上。
南宮昱鬆口就要去搶,筱多多伸手努力地抱住他。
南宮昱瘋了似的要擺脫筱多多的桎梏,卻不得方法,張嘴朝著筱多多的脖頸又是一口。
筱多多悶哼一聲,額角疼得冒出冷汗,卻仍不放手。
等南宮昱咬的累了,筱多多才像安撫一隻小獸般撫摸著他的後背,難過地開口:“昱兒,我是多多,是老婆娘子啊!你不認識我了麼?”
聞言,南宮昱身子一僵,鬆開依舊咬在筱多多肩膀上的嘴巴,有些疑惑地頓了頓,然後伸手抱住筱多多,在筱多多懷裏拱了拱,鼻子像隻小狗一樣嗅了嗅。
皺眉,再拱拱,繼續嗅嗅,像是確定了什麼似的,高興地緊摟住筱多多:“哇嗚——是老婆娘子!是老婆娘子!哇嗚——”
南宮昱一邊哭一邊說著一大堆話,可是因為哭得太厲害,筱多多幾乎都沒有聽懂。
“你個大傻瓜,大笨蛋!我隻是離開幾天,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啊?嗚——”
筱多多和南宮昱緊緊相擁,兩人的哭聲一個比一個大。
據說震痛了門外的禦前侍衛和李禦醫,震飛了昱王府內棲息的所有鳥類,據說那日昱王府外的行人都能聽到那悲傷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