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臨低下頭,看著時暗時明的火光映在歆兒恬靜的臉上,此時的歆兒放下了一身的堅強,放下了防備,溫柔的表情讓人像將她揉到骨子裏麵去疼愛,這麼長時間,從他將她帶進宮裏麵開始,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模樣,沒有見過她這樣的卸下了防備的一麵。

心不由得抽痛,自己到底給她帶來了一個什麼樣的枷鎖和禁錮?同時也在心理麵暗暗發誓,再不能讓他因為自己受半點委屈,固然要傾盡全力來護他周全。

歆兒正沉浸在過去當中,那時候的天,那時候的人,那時候的一切一切,如今想來,竟好像金子般的灼人眼目,再也回不去了,那一塊兒,那一處,早已經曲散人終,什麼都回不去了。

提起頭,正碰上福臨溫柔如水的目光,心理麵不由得一暖,這些年來,一直一直陪在她身旁的,竟然是福臨,從來沒有變過,不管是以前在遠處的遙望,還是如今在身旁的相守,這些人,曾經的這些人裏麵,如今竟隻剩下了她們兩個。

心理麵無盡的酸楚滴滴湧上心頭,歆兒輕輕的歎了口氣,將頭倚在了福臨的肩膀旁邊:“福臨,就讓我們兩個相依為命吧!”

是啊,讓他們兩個相依為命吧,她逃避了那麼多年,改變了那麼多年,究竟都是無力回天,她還是一步一步的走進了皇宮,她還是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身旁,雖然她不愛福臨,但是她卻可以傾盡她短暫的一生來還他的癡情,還他的這般愛慕,他值得的!

福臨感受到歆兒今夜的不一樣,不禁微微的愣住了,就那樣癡癡的望著身旁的佳人,他有些不敢相信,這麼多年的等候一旦真的成真了,他卻有些霧裏看花的感覺,好像這些都是夢,夢醒了,一切就都會變美了,變成天邊的雲朵煙消雲散了。

愣愣半響,福臨忽然回身抓住歆兒的雙肩,激動的看著歆兒:“你說的是真的?你說的是真的?”

歆兒抿著嘴,笑看著福臨,沒有說話,卻翹起腳,在福臨的唇上輕輕的一吻,這一吻恍若蜻蜓點水,一晃而過。

福臨又是一愣,但是這次回神兒的非常快,他哪裏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不等歆兒逃離,福臨長臂圍上歆兒纖細的腰肢向懷中一帶,一股幽香隨之也跌落在了他的懷中,福臨低下頭,試探的吻上了歆兒,當發現歆兒沒有抗拒的時候,福臨心中萬分的激動,等了這麼多年的感情好像是瀉了閘門的洪水般,一發不可收拾,在一嚐芳澤之後,福臨撬開了歆兒的貝齒,瘋狂的攻城略地的占有,那架勢好像要品嚐盡每一寸的溫柔,芳香。

歆兒隻是一味的承受,感覺著摟著自己的這個男人的瘋狂,感覺著他的熱情。她不討厭這種感覺,甚至還是有些喜歡,其實歆兒自己知道,她的心裏,並不是從來都沒有福臨,隻是,她不想麵對而已。

一個女人的心理麵有兩個男人的存在算不算錯?一個人的愛可以分成兩半,是不是就是罪無可赦?

曾經的,她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進宮的這些日子裏,雖然福臨見得她的麵數少之又少,但是每每看到福臨寂寞的背影,她都無端的心痛。

多少個夜裏麵,她都從窗戶中看出去,看到那明月下,衣衫被風扶起的身影,他在外站一夜,她便在屋內陪一夜,他在外站一個時辰,她便在屋內配一個時辰。

這些她都知道,隻是,她不想麵對,她不想,更不敢,走出自己的禁錮,她也不敢在她的五哥死去不多時,便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之中,那樣的話,無論是對她,還是福臨,還是碩塞,都是一種褻瀆。

但是一切的一切,就在福臨遭遇此刻的時候,就在福臨差一點死在她的麵前的時候,歆兒才發現自己的心底是如何的恐慌,她害怕失去,已經失去了碩塞,失去了小額娘,失去了夜,失去了玉寧……她不要再失去一直陪著她,守著她的福臨,這一次,她決定由她來守候,由她來守候著福臨,若然離開,定然不要是福臨,而是她……

決然的獻出了自己的一切,那一夜,風很輕,揚起了兩人交織在一起的發,那一夜,那些明亮的星星也羞得閉上了眼。

這個世界上,到底誰更有資格愛上誰,歆兒不知道,她隻是知道,曆史的洪流不斷的前進,她的日子不長了,她已經沒有多說日子可以給福臨,陪著福臨,所以她要竭盡全力的彌補她欠下福臨的一切,好在來世不再糾纏……

一夜的寵愛,好像什麼都變了,福臨看著身旁還在酣睡的歆兒,他是愛極了這個女人,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說他癡迷也好,說他固執也罷,就是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