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肇東怔怔地盯著床上紅白相間的液體,許久才痛苦地別開眼,扯過被子遮住南絮,狼狽地衝向了浴室。
淋浴噴頭內冰涼的液體衝散了他的醉意和憤怒,他一拳重重砸在牆上咬牙。
他做了什麼?她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孩子!就被他這樣毀了!
返回浴室,一眼就看到一片狼藉的大床,以及床上那個如同破敗布娃娃的人影。
薄肇東握拳,走過去將她撈起來走進浴室,她全身的青紫痕跡刺痛地他幾乎要睜不開眼睛。
自始至終,南絮都昏睡著,沒有醒過來。
隔天早上,天一亮,薄肇東就換好衣服叫來了南宮燚。
車內,南宮燚透過後視鏡小心翼翼地睨著那張布滿冰霜的俊臉,目光定格在他脖子上隱約露出一點的紫痕,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呃……”感覺到透過座椅直接射到他腦後的兩道利劍後,南宮燚輕咳了一聲,伸手垂著胸口,一臉苦惱地自言自語地輕輕搖頭,“怎麼回事?剛才怎麼突然感覺有些呼吸不上!”
感覺後座的人放鬆警惕後,南宮燚伸手壓住攥在一起的拳頭,才控製住自己沒有尖叫出聲。
東哥脖子上的是什麼東西?他昨晚是跟哪個女人在一起嗎?不對,榮軒將東哥送回家了!難道……他跟哪個小丫頭!天啦擼!
南宮燚過度驚訝長大的嘴幾乎要將整個拳頭吞進去。
東哥竟然睡了一個未成年的小丫頭!等等!春宵一刻值千金,現在不應該是纏綿的時刻,東哥大清早叫他去墓園做什麼?難道是打算向父母報備?可是,不是應該叫上那個小丫頭……不對……應該叫嫂子一起嗎?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了遂城郊區的墓園門口,南宮燚下車,將後備箱內的貢品及花朵全部取出來,跟在薄肇東身後向墓園內走去。
薄肇東父母的墓地在墓園最內側,薄肇東將他們合葬在一起,並堅持從岩城將墓地遷了過來。這件事,也一直是白凝心中的痛!
往年薄肇東來的時候,白凝已經來看過薄靖柔,今年薄肇東將時間提前,墓碑麵前空落落的,似乎白凝還沒到。
南宮燚幫薄肇東擺好貢品後,識相地退到了兩米外,將空間留給了薄肇東。
薄肇東將那束紫色的薰衣草放在薄靖柔墓碑前,牽了牽唇角:“媽!你最愛的薰衣草!你聞聞,今天這束是不是很香?”
墓碑照片上的人,笑靨如花的看著薄肇東,一副無憂無慮不諳世事的樣子。
薄肇東伸手輕輕抹去兩張照片上的塵土,笑得一臉苦澀:“爸!媽!我昨晚做了件錯事……現在彌補還來得及嗎?”
薄肇東垂著腦袋,許久又重新抬頭,斂起剛才的自嘲,目光淩厲地道:“爸!媽!我最近正在查當年的事,你們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一定要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即使薄家人,他也在所不惜。
薄肇東起身,看向站在遠處的南宮燚,對他輕輕揮手。
南宮燚急忙快步走過去。
“國外那邊沒有別的消息嗎?”薄肇東雙手插在口袋,麵色凝重地詢問。
“管家那個死老頭說完那句話就咽氣了!我已經吩咐他們去找司機的下落了!”
薄肇東將目光重新轉向墓碑,對著二人微微鞠躬,預備離開的瞬間,不遠處傳來白凝顫抖的聲音:“東兒……”
白凝在司機的攙扶下,拄著拐在顫巍巍地上樓梯,薄肇東猶豫了幾秒後,還是走過去幫忙將她扶了上來。
司機將白凝帶來的貢品擺在墓碑前麵,薄肇東的目光落在盒飯中的幾個包子上後,微微蹙眉。
外婆又大清早起來親手包了包子嗎?
白凝對著墓碑一臉痛心地歎氣:“當年……我女兒說想吃我做的包子,我應該不顧一切去送給她的!誰知道……我就這一次沒有滿足她的心願,她就懲罰了我一輩子……”
白凝說著痛苦地向後退了一步,薄肇東見狀伸手扶住她蹙眉:“外婆!過去的都過去了!”
雖然他對當年媽媽在醫院,外公外婆不肯來看的事仍然心有芥蒂,但他知道,無論如何,外婆還是很疼媽媽的!得知媽媽去世的消息,她曾經一度昏厥,加上神誌不清,整整折騰了一個月情況才有所好轉,所以他這些年才會無論如何,每件事都會估計幾分外婆的情麵!
【作者題外話】:咳咳,小虐怡情,大叔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