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室幾人見到了被關押著的方世海,在這裏隻有一張床,和簡單的家具,方世海由於被那個假的方子玄催眠生活在自己的幻境之中,所以他是唯一沒有被笛聲影響沉睡的人。
“爺爺,爺爺。”不明所以的方東涵還有些奇怪老爺子怎麼沒有被催眠了過去,不過馬上他發現了不對勁,老爺子的眼神好像完全沒有焦距。
“你不用叫了,你爺爺中了一種非常特殊的催眠,生活在假方子玄創造的幻境世界裏麵。也就是俗稱在自己意識中的世界無法醒來。”見到方世海,就毋庸置疑這是那位假方子玄的手筆了,因為和鍾慧嫻的症狀一模一樣。
鍾慧嫻看著方世海有些皺眉,因為她自己在幻境的時候以為和外麵世界沒有區別,並不知道自己現實生活中的情形,沒有想到自己現實生活中處在呆滯的狀態,難怪父親會為此難過,任誰見到自己心頭肉變成如此都會受不了。
周夢然囑咐方東涵守在門口,又在房間裏麵布下陣法,然後放出紅蛇,接著才吹響了笛聲。
這是周夢然第二次進入幻境,和鍾慧嫻生活在這幾年的上海有些不同,這裏所在的幻境從服飾上麵更加的久遠,時間最起碼推前了四十年左右,這個時期的上海街上女性還不太多,人們的衣著相當的保守,還是屬於滿清皇權統治下的華夏。
很快周夢然利用笛聲找到了鍾慧嫻,兩人第一件事情做得就是跑去服裝店換了一身合宜這個年代的服裝。
然後周夢然找到了方世海的靈魂,這個時候的方世海還沒有掌家,他居然不是在方家,而是住在一個熱鬧狹小的小胡同裏麵,胡同的一樓是大雜院,而方世海住在二樓,兩個閣樓加起來也就隻有二十來個平方,廚房和衛生間都是在公共地區,主臥室隻放得下一張床,站起來還要碰到頭頂,而二十來平方的位置還隔出了琴室,周夢然見到方世海的時候他正將自己的書本放下,幫著一名身材高挑皮膚白皙的女子修琴。
房間內放了這架鋼琴幾乎就沒有了位置。周夢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能陷在幻境中無法自拔的隻有一生中最難實現的願望或者是回憶,而周夢然無法想象看上去嚴謹保守的方世海居然也有這樣的溫情一麵。
都說潛意識具有無窮的力量,它隱藏在內心的深處,能夠創造魔術般的奇跡,催眠師往好的方向引導,就能夠治愈心靈的創傷,擺脫心理的恐懼,失敗、痛苦、沮喪等一係列的負麵情緒,可是如果有些歹心,也可以讓人從此生活在這裏不肯出去。而她要做的就是喚醒方世海的意識,讓他回歸現實世界。
再一看女子的臉,不正是年輕時候的方雪翻版?和方世海扔給方雪的那個懷表裏麵的女人一樣,周夢然想到了方世海在照片背後寫著的一行字“恨之入骨的所愛。”不管是恨也好,愛也罷,根本這麼多年來方世海沒有放下過這個女人。以至於他對方雪的態度奇怪,既縱容,又嚴厲。可實際是他根本就沒有辦法麵對。
周夢然帶著鍾慧嫻直接來到了這裏,兩人走上閣樓。推開了門。
“你們是誰?”見到周夢然和鍾慧嫻,女子的麵容有些茫然,而周夢然直接看向方世海。不同於對鍾慧嫻的循循誘導,對方世海周夢然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
“你還要在這裏窩多久?躲避多久?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放棄自己的責任,放棄整個家族?放棄方家好不容易累積的名聲?在這個虛幻世界生活下去?”周夢然的話猶如利劍直刺方世海的心髒,不給他喘息的空間。
“世海,不要聽她們的,她們是來拆散我們的。”女子淚眼婆娑的拉住了方世海的手臂。
這個女子是方世海潛意識世界裏的,包括她所說的話,其實都是方世海潛意識想要逃避的表現。其實看得出來方世海和這名女子現狀,應該是離開方家,過著私奔的生活,周夢然不知道曾經的方世海有沒有過這一段生活,但是無疑的這是他最向往的生活,或者說他還沒有過夠這樣的生活,可偏偏在真實世界裏方世海是一個一絲不苟,對道德嚴防死守的老人,就像一個標準的衛道士。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極其的諷刺。
“你們走。”方世海低頭看了女子一眼,對周夢然進行了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