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醫生?”鍾滿堂有些不明白的看向關浩哲。
後者微微一笑。
“周公館的信譽我想這是不容置疑的,跟在周小姐身後的那個異國男子在歐洲鼎鼎大名,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第二個能給你女兒希望的,那就是這位。”關浩哲說道,其實他和周夢然並沒有交情,可以說毫不相識,而巫君的大名更是沒有聽過,他之所以誇下如此海口著實是因為代價他無法拒絕,他扶著鏡框說道。雖說醫德重要,可是有時候在絕對的利益麵前那並不算什麼,而且他也不是為了利益,有一部分原因是真的認為周夢然帶來的那個男子能醫治鍾慧嫻,因為他根本無法做到讓鍾慧嫻像剛剛那樣的抬頭看人,這已經超出了他醫學範圍。
周夢然以一顆辟穀丹就成功的和關浩哲做下了交易,身為上海人,還是一名醫院的院長,天下集團的大名他是如雷貫耳,也知道那裏有修真者的丹藥,身為醫者他不會不好奇所謂的丹藥,而他也去天下藥店和神農穀藥鋪去看過,不論是哪一家一枚簡單的丹藥代價都不是他能付的起的。而今天能看到一顆辟穀丹,他是毫不猶豫的交換了。
可那種地方如果普通人能隨意買賣那可能他們醫院都要關門了。
和一個普通人做這場交易也是周夢然的逼不得已,她算了各種關於這場正魔之戰的可能,但是無論怎麼算,這場曠日持久的經濟戰卻是焦點。方家是關鍵。如果華夏的經濟先拖垮,那麼民眾不但對政府悲觀,對於戰爭更加悲觀,隻要武運國進城稍加安撫,就能出現短時間安撫民眾的可能。華夏自古有句老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政權是舟,百姓為水。如果水道通暢政令也能通暢,水道淤堵船也將傾覆。
而解這場局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方世海醒來,看看他的“好兒子”做了什麼?讓方世海醒來可談何容易,巫君給出了一個方案,那就是找一個對方子玄熟悉的人去破解這個局。之子莫若母,方家的女主人既然已經去世,就沒有人能真正的去辨別如今成為方家當家主人方子玄的真偽,原本方雪也是一個可以指認方子玄的人,畢竟她是第一個對方子玄提出懷疑的人,但是現在她在方家做出了這些事情之後,加上身份曝光,方世海絕不會相信這麼一個女兒,現在方雪已經離開了方家,這麼想來在和方子玄接觸最深的周夢然想來想去隻有這位當年為方子玄跳海自殺,狂追猛追方子玄的鍾家大小姐鍾慧嫻了。
這位鍾家的大小姐當年為了追方子玄成了城中最大的笑話,為了避開這位大小姐當年方子玄連國內都不敢回,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被死纏爛打,避到國外還被這位小姐追的不敢在上海上船,甚至於去廣州上船,鍾家大小姐都能跑去澳門堵截,隻為上同一艘船,來一場異國的偶遇。
可以說為了那位鍾慧嫻已經到了無所不用的地步。這樣一個瘋狂著喜歡著方子玄的女人怎麼會對方子玄不了解呢?而且巧的是七年前從英國回來之後一向極有紳士風度的方子玄就用家中的力量對鍾家進行了警告,約束鍾慧嫻的行為,後來鍾家才讓鍾慧嫻訂婚,導致最後她瘋癲,但是當時還有一種說法,就是鍾慧嫻瘋癲的時候拚命讓家人去找方家,說是現在的這個方子玄不是方子玄,那時人人都以為鍾慧嫻瘋了才會說這些話,周夢然無意中得知此事認為事有蹊蹺。
鍾滿堂還是去了周公館,因為鍾慧嫻是他的最愛,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有機會而從手中溜過,讓女兒一輩子這樣生活下去。他這個老父還活著,那還好,就算是這樣的鍾慧嫻生活也能保證,但是鍾家的其他人呢?一旦他死了,其妹妹和弟弟可沒有這麼好說話,就算是這些年,家中除了他和老妻來看看女兒,那些手足誰都沒有單獨來探望過鍾慧嫻。
被請進客廳,周夢然已經等在那裏,她的身邊坐著一個頭纏著白布的男子,白布的纏法有些像英租界裏的那些“紅頭阿三”的印度人,他很快認出來這位就是那天讓女兒抬頭看他的男子。
“周小姐,你那天說的話還算數嗎?我家的慧嫻有治愈的一天?”鍾滿堂問道。
“這位是我從異國帶來的大師,能不能治愈不是我說了算的,而是這位大師說了算的,根據他給你女兒的診斷你女兒根本沒有病,而是被人下了催眠暗示。”
“此話怎麼講?”鍾滿堂不敢置信。
“這個嘛,就要看你女兒變成這樣子之前和什麼人接觸過?還有她說過些什麼話?”
“她出事之前我剛剛做主幫她訂下一門親事,是一戶門當戶對又對她不嫌棄的人家,你也知道像慧嫻那樣的一般的人家都不會要她,所以我貼了不少產業才打動對方家族,畢竟對方家族本身不在上海,而且對方家族急需要一筆周轉資金,所以他們就同意了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