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馮理達對中國醫學的貢獻
馮理達(1925—2008),出生於天津。是我國著名愛國將領馮玉祥和新中國第一任衛生部部長李德全的長女。早年就讀於重慶南開中學,並於1943年畢業。1947年參加工作,1973年3月入伍,1975年12月加入中國共產黨。1987年 2月被評為主任醫師,1999年12月晉升為專業技術二級。
馮理達的父親是著名的愛國將領馮玉祥,母親李德全曾任中華人民共和國第一任衛生部部長。馮理達從小一直跟隨在父母身邊,受過良好的熏陶。馮理達始終記著父親的教誨:“要緊的是學本事、學能耐,要先自己能站立得定,然後盡力地幫助別人。”父親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
1948年,馮玉祥將軍與世長辭。為了馮玉祥生前未竟的遺願——學習深造,為國家貢獻自己的力量,馮理達留在蘇聯繼續學業。1957年,馮理達在蘇聯列寧格勒醫學院讀研究生時,正值列寧格勒市為十月革命40周年獻禮,下決心要消滅白喉。馮理達當時正研究白喉免疫,她想起自己曾向一位老中醫楊生濟學過的中醫醫理藥理和針灸,於是,馮理達把這些納入了攻堅領域。馮理達成功了,她的論文因此被破格提拔為博士論文。《紅星報》、《真理報》相繼對她的貢獻做了長篇報道,列寧格勒市衛生局長什洛緬策娃請她為蘇聯醫務人員講課……祖國傳統醫學給馮理達帶來了成功的喜悅和對中醫更濃厚的興趣。
馮理達學成歸國後,先在中國醫學科學院微生物學流行病學研究所工作,1972年起到海軍總醫院搞免疫學研究。一件偶然的事情,使馮理達與氣功學結下了不解之緣。
1976年,與馮理達相識多年的老同誌高文彬,因病住院做開胸手術,結果發現已是肺癌晚期。主刀的醫生沒有繼續進行手術,刀口被重新縫合,病人默默離開醫院。一年後,高文彬麵色紅潤,步履矯健地回到醫院,再次檢查,結果是:癌轉移被控製住了,大量癌細胞被殺死了。據高文彬講,這是因為他跟一位姓郭的老太太每天在公園裏練氣功的結果。當時許多人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有的人認為當初診斷有誤,有的人則認為是由於開刀增強了病人免疫機製……深諳中醫醫理藥理的馮理達在眾說紛紜之中看出了端倪。她翻閱了高文彬全部病案,認真辨別;拜訪了郭老太太,詳細詢問了高文彬練功的前後感覺狀態。經過認真細致地調查研究之後,馮理達決定向氣功領域進軍。頂著外界的冷嘲熱諷,在缺資金、缺材料、缺設備、缺人員的情況下,馮理達帶領幾名工作人員認真地幹了起來。
本著“科學、客觀、重複”的原則,馮理達采用西醫最正統的研究方法。她堅信,用現代化儀器嚴肅認真地研究,一定能揭示氣功中蘊藏的科學內涵,從而使中華氣功承前啟後,煥發出新的光彩。馮理達帶著幾名工作人員兢兢業業、一絲不苟地工作,為了取得準確的結果,所有試驗都嚴格按國際標準進行。驚人的勞動,辛勤的汗水,澆灌出了累累的果實。經過十餘年的艱苦奮鬥,馮理達完成了科研課題數十項。她首先提出了中國免疫學、中國氣功學、免疫物理學、氣功免疫學等許多新的學科思想,並對我國氣功事業及傳統醫學的發展發表了一係列論述,為推動我國傳統醫學和氣功事業沿著健康的軌道發展起了關鍵性的促進作用。
馮理達以堅定的信心、頑強的毅力投身於醫學事業。在佩服她的同時,我們也該向她學習,用“堅毅”的精神要求自己,不斷奮鬥。
第二節 醫屆“鐵人”鍾南山
鍾南山(1936—),1960年畢業於北京醫學院,1979年到英國進修。1984年被授予首批國家級有突出貢獻專家稱號。1985年後被指定為中央領導保健醫生,受聘為世界衛生組織醫學顧問、國際胸科協會特別會員、亞太分會理事。現任廣州呼吸疾病研究所所長、廣州醫學院院長、廣州市科協主席、廣東省科協副主席。兼任中華醫學會理事和廣東、廣州分會副會長,中華醫學會呼吸學會副主任委員等職。
2003年,一種惡性傳染病非典型性肺炎在中國出現了。
鍾南山,廣州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呼吸疾病研究所所長,開始了與病毒的真正較量。當時,鍾南山已經60多歲了,但他不顧年事已高,憑借自己多年的經驗,一直堅守在工作第一線上。
2003年1月的一天,一位剛轉送來的病人出現了嚴重的呼吸窘迫綜合征,生命危急,鍾南山坐鎮指揮:先經鼻插管,然後接上呼吸機,再選擇合適的通氣參數,同時注意對可能受到影響的器官進行監視。遇到危急情況,鍾南山甚至親自動手救護。由於勞累過度,鍾南山病倒了,出現了感冒發熱、全身乏力等症狀。醫院為了保護他,強製他回家休息。但休息不到兩天,他又強撐著回到了工作崗位,連續工作了38個小時。休息時間少,工作強度大,使鍾南山再次病倒。整個2003年的春節期間,鍾南山幾乎都在醫院裏陪著病人度過。
鍾南山是個“鐵人”,對於撲朔迷離的非典型肺炎,他一方麵心急如焚,另一方麵卻非常興奮。對於一個醫學家來說,遇上一個“千載難逢”的難題無疑是“幸”事。於是,能及早找出病因,找到治療非典型肺炎的有效方法成了他最大的心願。鍾南山根本不在乎自己年事已高,也不怕被感染,始終忘我地鑽研著。探索的道路總是艱辛的,鍾南山經常夜不能寐,書房的燈光也亮徹通宵。同事們怕他再次累倒、病倒,勸他不要這樣拚命,可他卻說,“不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我一天都無法安心。”這種執著不僅體現著一個醫學專家對人民群眾的深情厚愛,同時也表現了一個學者憑著頑強的毅力,對真理、對科學不斷的追求態度。
經過大量的臨床研究,鍾南山和他的助手們終於摸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治療方法:用針對性的抗生素來緩解病情。用這一方法治療,使多數危重病人的病情趨向好轉和穩定,早期患者已康複出院。雖然臨床治療已見成效,但病原體的尋找遲遲沒有突破。尋找病原體不僅僅意味著一種醫學上的突破,更重要的是對病人負責。在強烈的職業責任感驅使下,鍾南山毫不放鬆對病人的密切觀察,並通過互聯網查找資料、聯絡相關專家等各種途徑,積極尋找病原體。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幾個月的臨床檢測及研究,專家們終於找到了病原體,製訂了行之有效的治療方案,非典疫情得到了有效的控製。
麵對難題,鍾南山迎難而上,以驚人的毅力和恒心不斷探索,不斷奮鬥,終於攻克難關,為人類的醫學事業做出了巨大貢獻。
第三節 徒步環行中國第一人餘純順
餘純順(1951—1996),上海人,1988年7月1日開始孤身徒步全中國的旅行、探險之舉,行程達4萬多千米,足跡踏遍23個省市自治區,訪問過33個少數民族,發表遊記40餘萬字。沿途拍攝照片8000餘幅,為沿途人們作了150餘場題為“壯心獻給父母之邦”的演講。1996年6月,餘純順徒步穿越羅布泊,不久遭遇沙塵暴,不幸遇難。
餘純順同所有的“老三屆”一樣,經受了無數的風雨坎坷。他曾在安徽軍墾農場幹了10年,1979年返城後當過臨時工,後來頂替父親進廠工作。一天他在電視上看到自學考試的招生啟事,第二天就去報名,決心要把以前失去的受教育機會奪回來。他自強不息,利用業餘時間拚命苦學,硬是自修完初中到大學中文係的全部課程,以優異成績獲得初中、高中、大專、本科四個畢業證書。
餘純順從小就崇敬張騫等中國古代的探險家。他常常坐在山頂上忘我地遐想,感到遠天的底下有許多他遲早要去的地方。1985年,堯茂書隻身漂流長江,不幸翻船落水遇難的故事激勵了許多熱血青年,曾掀起了一股連續數年的漂流長江、黃河的熱潮,還有人騎自行車或摩托車環行中國。住在長江之尾的餘純順,也被堯茂書打動了。他很想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在有生之年有所作為,但他不想重複前人的行動。
一天他偶然從雜誌上看到一位美國人為了一掃當時流行於歐美的頹廢的嬉皮士風氣,孤身徒步走過美國西海岸的事跡。他受到啟發就想,我為什麼不能成為第一個徒步環行中國的人呢?他想給處在改革開放中的中華民族多注入一些陽剛之氣,展示中國人生命價值的崇高與博大。他想以自己的行動來告訴大家,社會不但需要政治家、企業家,還需要奮發向上、勇敢的探險家。強烈的民族自尊心和渴望創一番事業的念頭,使他果敢地邁出了“壯行中華”的第一步。
1988年7月1日,餘純順經過充分準備後,背上二三十千克重的行囊毅然上路了。他每小時走5000米,一天通常走40-60千米,一般連續走五六天後休整一兩天。7月15日,當他進入江蘇北部新沂縣境內時,經受了第一次磨難:中午,酷暑難當,驕陽似火,柏油路麵被曬得軟乎乎的,路上行人很少。由於幾小時沒喝上水,走著走著,他雙腿打戰,胸口發悶,嗓子冒煙,突然眼前一黑,中暑栽倒在地,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幸好被一老農發現,將他背到一個橋洞下,用草帽不斷給他扇涼,他才慢慢蘇醒過來。老人告訴他,再遲一會兒發現他就沒命了。
10月下旬,餘純順經山東、河北、天津、遼寧,來到吉林長白山下。他不顧大雪封山的禁令,急匆匆地盤山而上,攀登海拔2691米的主峰白頭山。天暗下來了,黑色的夜幕鋪天蓋地般籠罩下來,而距山頂還有5000多米路程。山上寒風刺骨,他想穿上一件羽絨服,再將腳上的運動鞋換成皮靴,但手指已凍僵了,老半天也拉不開背包帶子,鞋與襪子也已凍在一起……很快,氣溫從零下20℃降到零下30℃,他的力氣幾乎耗盡,耳朵、鼻子都已嚴重凍傷,嘴裏不斷呼出的熱氣又將上下睫毛凍得粘在了一起,使他無法看清前方。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在又一個峰回路轉之後,他忽然望見了建在頂峰上的天池氣象站。他心中不由得一陣狂喜,在十級大風中艱難地挪動著,終於站到了房子麵前。他敲牆,厚厚的雙層磚牆沒有一點動靜;他想喊,卻張不開早已凍僵的嘴。他徹底絕望了,身體傾倒在鐵門下……
巧的是,這時有一條外出覓食的大狼狗回到氣象站,它看見倒地的不速之客,狂吠著、撲跳著,叫聲驚動了屋裏的人。氣象站站長披衣而出,看見滿身是雪的餘純順,大吃一驚,趕緊把他拖進屋內,用冷水給他擦身,擦了一個多小時,他才漸漸蘇醒了過來。
在前往黑龍江珍寶島的途中,他再次遇險──兩番撞上餓狼。尤其是第一次,五六條狼成扇形向手無寸鐵的他逼來。他隻得穩穩地站著,使出獵人教給他的第一招,用那雙寒氣逼人的雙眼逼視著齜牙咧嘴的狼。聽說夜間人的目光會使野獸逃避,但此時這一招卻似乎有些不靈了。眼看就要喪生狼口,突然他的身後響起了邊防駐軍軍車駛來的轟鳴聲,未能得逞的狼群隻得惱怒而又無可奈何地逃入密林深處。
在黑龍江,餘純順還考察了我國領土的最東端──撫遠縣的烏蘇鎮和最北端的“北極村”──漠河。隨後,他穿越大小興安嶺、內蒙古的呼倫貝爾草原和騰格裏沙漠,跨過山西、河南、陝西、寧夏、甘肅等省、自治區。在攀越賀蘭山時,他差點摔下懸崖送了命。從天水到寶雞,他沿鐵路線走,鑽過138個黑咕隆咚的隧道,多少次疾馳的火車與他擦肩而過。最後他又翻過秦嶺山脈,沿著“難於上青天”的蜀道到達四川境內。
1991年4月13日下午,胸前衣服上印著“徒步環行全中國”幾個字的餘純順,從川藏公路零千米處出發,開始了他更為艱苦卓絕的青藏高原之行。途中他曾被泥石流包圍,七天後才脫險。7月22日他抵達拉薩,首先走完了全長2151千米的川藏公路。拉薩一位德高望重的活佛為此贈給他一個藏名:格薩爾紮西,意思是“英雄吉祥”。8月1日至10月20日,他又一口氣從拉薩走到西寧,完成全長1900餘千米的青藏公路之行。然後他越過祁連山,沿蘭新公路進入新疆。他一直向西,踏上我國領土的最西端──帕米爾高原,直至喀喇昆侖山上的紅其拉甫山口。初夏,他走在通向喀什的路上,突然急性闌尾炎發作,倒在地上,被人急救,送他坐飛機往烏魯木齊醫院開刀。但他出院後仍回到原地,一步一步走向喀什。隨後他從葉城開始走新藏公路,第二次挺進西藏。這段路程必須經過高寒缺氧、狼群出沒的藏北高原無人區,特別在翻越海拔6700米的新疆和西藏交界的山口,以及令古往今來旅人視為畏途的死人溝時,他曾經多次遇險。9月,當他堅持著到達阿裏地區的首府獅泉河鎮時,他的臉色青紫,呼吸困難,腹脹如鼓,原先85千克的體重也已經降至60千克。在獅泉河鎮養好病之後,餘純順正準備再抵拉薩,中央電視台邀他赴北京拍攝專題采訪片。接著,11月上海家中又發生火災,他母親在火災中喪生。餘純順不得不中斷新藏公路之行,回家奔喪。這也是他出門四年半來第一次回上海。
1993年3月,餘純順重踏征程。他暫時放下新藏公路,先到昆明走滇藏公路,順便訪問滇西的少數民族聚居地。5月 12日,當他攀過海拔3620米的高黎貢雪山丫口時,因大霧而迷路,隻能循著電話線走,豈料又回到出發地。他實在不甘心,次日再翻雪山,一定要去采訪居住在山下獨龍江河穀的獨龍族。這次他花費了整整四個月時間走完滇藏公路全程,直至與川藏公路會合的芒康。之後他經川西和甘肅,於1994年春再入新疆。
7月,他重返獅泉河鎮,這已是他第四次進西藏了。他從8月3日開始接著走前年已走完一半的新藏公路,向險惡程度不亞於藏北的阿裏高原進軍。一路上要經過荒蕪幹旱的戈壁,在普蘭至仲巴兩縣之間也有一大片無人區,聽說還發生了鼠疫。當天他走到下午,水就喝光了,但到天黑也沒趕到預定的宿營地。他極度幹渴,處在脫水狀態,每走500米左右就要躺在地上喘一會兒氣。他間歇性地感覺惡心和胸悶,這是因海拔高、空氣稀薄引起的高山反應,持續久了隨時就會致人暴死。很快,他每前進200米便要躺下休息一會兒了。夜裏10點多,他總算在路旁發現一個淺水坑。盡管水中散發出牲畜屎尿的腥臊味,他仍不顧一切地放開肚子喝了個夠。他恢複了體力,決定就地搭起帳篷,等他鑽進睡袋時已近午夜。風在荒原上呼嘯,遠處不時傳來群狼淒厲的嚎叫聲。
第二天,他還是睡在帳篷裏。半夜裏風雨交加,為了防止帳篷被風吹垮或被雨水壓塌,他手、腳、頭並用頂住兩端的撐杆,並不時潑去積在篷頂上的雨水,但雨水仍滴答滴答漏進來。早上起來,他得把濕透的行李曬幹了繼續走。8月6日,他在路上又遭到成群的小黑蟲的襲擊。他不得不戴上帽子和風鏡,再將毛巾中間搭在頭頂,兩邊垂掛在臉頰處,借走路時毛巾的不斷擺動來驅趕小黑蟲。接著數夜露營又連遭鋪天蓋地的大風雨……他就這樣吃盡千辛萬苦,於9月 24日到達新藏公路的終點──拉孜。
同年10月5日至11月10日,他又走完自樟木至拉薩的中尼(泊爾)公路全程,再抵聖城。這樣,他已走遍了進入“世界屋脊”的全部5條天險公路,在人類史上首次孤身徒步全方位地征服了被稱為“世界第三極”、“生命禁區”的青藏高原(南極和北極是地球的兩極。8844.43米的喜馬拉雅山的珠穆朗瑪峰,是人類難達之極,叫做地球第三極)。
1995年,餘純順補走了廣東、福建、浙江和蘇南等地。至此他已經走過了全國2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途中11次過長江,17次跨黃河,穿破56雙鞋,總行程達4.2萬千米,成為迄今中國徒步旅行距離最長的人。他還完成了59項探險項目的考察,采訪過30多個少數民族聚居地。他經過公路上每一個道班、郵局、兵站,都要請人簽名或蓋郵戳,並堅持寫日記,記錄行蹤和住宿地點。他留下了1300多個郵戳、400萬字的日記和1萬餘張照片。他在全國各地報刊上發表了近40萬字的遊記,還在沿途大中學校、企事業單位、部隊作了150場題為《壯心獻給父母之邦》的演講。
1996年春節期間,他應朋友之邀赴成都趕寫書稿,後來決定暫回上海處理一點事情。這時他又為自己擬定了一係列新的探險計劃:他將1996年列為他的“沙漠年”,準備實施人類曆史上第一個孤身徒步穿越塔克拉瑪幹、庫木塔克、毛烏素、騰格裏、巴丹吉林、古爾班通古特六大沙漠以及羅布泊的行動;1997年打算徒步抵達長江、黃河源頭,並走完萬裏長城和絲綢之路全程;1998年繼續走完餘下的數省和少數民族聚居地,包括港澳台,全麵完成步行走訪全中國的壯舉。屆時他的總行程將遠遠超過當時被列為世界第一的阿根廷人托馬斯·卡洛斯(生於1942年,曾用十年時間走遍五大洲,行程4.8萬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