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燈火通明。
陸家老老少少回到各自屋裏頭,已經是寅時多。
大夥兒都累了,也早早的歇息。
唐婉君也有些撐不住,好久都沒有這麼晚休息,上下眼皮都快掐架了。
丫鬟們打來熱水,柳梢親自服侍唐婉君洗漱。
唐婉君把手伸到銅盆裏,指尖有些疼。
柳梢這才眼尖的看到唐婉君右手中指有傷口,趕緊把唐婉君的手從水裏撈起來,“娘子,您的手,什麼時候弄傷的。這傷口,可沾不得水。”
一點小傷,拿點紗布包紮一下便是。
唐婉君看著指尖的傷口,有些愣神。
在宮裏的時候,陸太太一直跟母親聊天,她根本就沒有機會把自己想說的話告訴母親,便借了出恭,在茅廁裏直接從衣服上撕了一小塊布,咬破手指頭寫了自己想說的話。
不知道,母親是不是打開了荷包。
母親是不是把荷包裏的布條給父親看了。
不知道,父親會不會收寒門子弟做學生。
一定要收啊。
不然,唐家,又如何改變上一世的命運。
根源,終究在世家和寒門身上。
上一世陸家給出唐家勾結外族的證據,隻是一個給唐家定罪的理由罷了。
這樣說來,陸家的證據,反而成了一件不太重要的事情了。
如果,唐家廣收寒門子弟做學生,跟寒門子弟結交。官家就算厭惡唐家出了紈絝子弟,也不會一竿子打死,讓唐家萬劫不複。
那所謂的證據,就不會出現了。
隻是,命運就是那個讓人捉摸不透。
當初重生回來的時候,她一門心思的想回到陸家,找到陸家栽贓陷害唐家的證據。對於現在知道部分真正的真相的她來說,已經不是那麼迫不及待。
不過,重新來到陸家,也不是真的一點用處都沒有。
至少,她知道陸家其實在很早以前,跟唐家貌合神離了。唐家也不會把自己的背後交給陸家,反而被陸家捅一刀。
有她在,陸家休想再在唐家身上捅到子。
至於其他的。
其實……唐婉君想得很多。
想要把唐家氏族和寒門之間的爭鬥中,摘除替罪羊的位置。
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就是,重新找一個替罪羊。
反正,她唐婉君跟陸家有仇。
這個替罪羊,陸家,是當定了。
要想把陸家往替罪羊上引,她作為陸家明媒正娶的媳婦,還是有那麼幾分能力的。
不是有句話說,內事不寧,何以平外。
內事,內宅,就是唐婉君的戰場。
畢竟是大半夜的,唐婉君脫下衣服,洗漱完便上床。
早上紅豆來收拾衣服的時候,發現少夫人的衣服被刮壞了,不過她也沒在意,隻是把這事兒跟少夫人說了一下。
唐婉君連看都不看那身衣服,淡淡的說道:“扔了吧。”
紅豆覺得怪可惜的額,就是被刮壞了一點而已。
這布料很好,就算是把整件衣服拆開重新做一套衣服,也是可以的。
唐婉君看著紅豆可惜的樣子,說道:“你要是喜歡的話,就賞給你。改做其他的衣服也行。”
紅豆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