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老天還是待他不薄的,他有個隨身的空間好幾百畝大小,有靈泉有靈果,雖然人不能進去但卻可以任意取出來,任意的放進去,他身子之健壯,絕對超過所有人的預料……
他嘴角噙著笑意,還是先去四哥家溜達溜達的好,難得出來一次。
恩和騎馬出了城,又從城外跑了回來,大汗淋漓也覺得心裏舒服了,她笑著想,死都死過一次了還有什麼想不開的,這輩子她就不信她還會是原先那條命!
恩和住的院子叫薔薇院,一到季節滿院子開著各色的薔薇花,熱鬧又好看,她進了屋子,持觴哎呀了一聲忙迎了上來:“您可是回來了,表少爺都來了好一會了,夫人過來都找了您好幾次了,在不去又該討罵了!”
恩和不在意的仰頭喝了一茶碗的涼茶,持觴攔都沒攔住,又數落恩和:“您怎麼還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涼茶也敢喝?要是謝嬤嬤看見了指不定又要怎麼數落我了!”
恩和擺了擺手:“趕緊讓下頭人送了熱水上來,我出了一身的汗,難受死了。”持觴一麵出去讓小丫頭去要水,一麵還在數落:“您也不是小孩子了,還這麼在外頭拋頭露麵,也難怪夫人會不高興,騎馬磨粗了手難道以後會有好處!”
恩和哀歎一聲癱在了榻上:“持觴你才多大一點的姑娘,怎麼學的比謝嬤嬤還嘮叨,以後誰敢要你?”
持觴臉一紅,碧絲從外頭進來笑著道:“還用您愁這個,多的是人要持觴呢!”
恩和看著膚若凝脂的碧絲怔了怔,翻了個身又笑了一聲:“碧絲這話聽著是想找婆家了,我定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
碧絲一跺腳:“主子盡在這擠兌人,我不嫁,一輩子都陪著主子!”
一輩子?恩和勾著嘴笑了笑,她可消受不起。
鈕鈷祿致遠是費揚古嫡親姐姐的兒子,比寶音又大了一歲,十五的年紀了,生的長身玉立,溫潤如玉,一派謙謙君子的模樣,寶音扭著帕子坐在琪琪格的身旁,看著琪琪格跟致遠說話,無論琪琪格說的多麼的無厘頭他總是微笑著微微頷首,一副認真傾聽的摸樣,琪琪格這樣有些尖銳的中年婦女都極其喜歡他。
寶音眼裏帶著笑意,又有幾分羞怯,偶爾看一眼致遠,即希望他能看她又害怕他看過來,矛盾又喜悅著。她透過湘妃竹簾向外看了看,柔聲細語的道:“恩和也不知道去哪呢?聽著門上的人說又騎馬出去了,可別磕著碰著才好。”
她說著秀氣的眉毛一攢,眼裏就含了擔憂,琪琪格的臉色又不大好:“她一個女子家,如今年紀越發大了,還騎著馬出去,要不要名聲了?!”
寶音一麵勸慰琪琪格,一麵用餘光去看致遠,他的眼眸裏還是一派的溫潤,甚至不知怎的泛上了點點的笑意,卻獨獨沒有她期望中的厭惡,她的眼眸一暗,聽見外頭的丫頭道:“二格格來了!”
致遠眼裏的喜意,幾乎溢了出來,寶音的眼眸就越發幽暗。
恩和穿衣裳很少如一般的女孩子一樣透著精細,耳朵是帶的永遠是耳釘,脖子上從來沒有鏈子,手上從來不帶鐲子,她那雙璀璨的眼配上慣常穿著的鮮豔明媚大紅色旗袍,總是最最惹眼人,不管家裏的人有多麼不喜歡她的跋扈她的調皮以及現在難以言喻的冷漠,但都不得不承認,她的出現就是會吸引所有人的眼睛。
恩和跟致遠的關係一直很好,小時候恩和打過致遠好幾次,有一次下手重,致遠都出了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從一見麵就打架成了現在親密的兄妹,恩和咧著嘴笑:“大表哥好久不見,最近去哪發財去了!”
她這聲招呼打的夠粗魯夠世俗,致遠笑的越發燦爛:“隻還當你變了,原來你還是你。”
致遠眼裏流露出來的親昵,看的寶音心揪著疼,呼吸都不平穩,勉強笑著嗔怪恩和:“你也真是的,哪有女孩子家這樣說話的,早上額娘還說過你,你這會就忘了,不是又讓額娘不高興嗎?這可不乖了。”
她看似親昵,卻將恩和的不好不孝順不體貼都點了出來,她臉上的不自然,眼裏的不高興,重活一次的恩和在看就看的清清楚楚,她覺得有意思,忽的拉住致遠的手:“表哥什麼時候帶我在去郊外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