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離不哈哈笑道:“劉彥宗!你瞧瞧,營州已經攻克了,現在叛軍手裏隻餘平、灤二處,你還以為平州該圍不該打麼?”
“大帥,照兩次攻城的情形看來,平州城城防堅實,一時不易突破;而且大帥也審問過捉來的俘虜,城內眼下約有兩萬駐軍,尚有燕山府押解至此的萬餘百姓,軍民合計三萬多人。我軍目前不過不足七千人馬,就算奔睹趕到,也才不到九千人,平州軍占據城池之利,可以憑借各種器械抵擋我們攻城,銀術哥將軍的胳膊,不就是給石檑砸傷的麼?因此末將以為強攻並不是上策。”劉彥宗不慌不忙對斡離不解釋起來。
“強攻不是上策,難道就圍在這裏閑得蛋疼?豹子看見麋鹿,可從來沒有不撲的道理,隻有軟弱的羊羔才不敢追捕獵物!”銀術哥聽劉彥宗提到他的傷勢,略略有些惱羞成怒,在一邊不服氣起來。
“銀術哥,你大呼小叫的,是不是連我也不放在眼裏了?”斡離不衝著銀術哥斥了一句,皺眉道:“劉彥宗,你說強攻不是上策,那麼要如何才能取平州城?”
“這……”劉彥宗也一時無語,麵色尷尬地低下頭去:“恕末將愚鈍。”
“全是廢話,毫無用處!”斡離不一巴掌拍在幾案上,震得羊油燭台跳了一跳:“傳令三軍下去,誰能獻計取平州的,城破之後,奴隸金銀任憑拿取,我斡離不言出必行!”其實斡離不並不怕敵不過平州區區三萬多軍民,隻不過他卻一心想要快速結束戰鬥,因為長期這麼圍下去,必然要有越來越多的兵力被牽製在平州,自己身為主帥也就無法離開平灤一帶,而與此同時完顏粘沒喝卻在不斷派兵往雲內州、天德軍一帶搜捕不知逃往何方的耶律延禧,說不定這捉獲遼主的大功到時候就叫他給搶了去,別人風光的時候自己卻在這兒陪著張覺這個潑皮耽擱時間,這叫斡離不無論如何也不能服氣。
眾將議論了一陣,多是主張強攻,並沒有特別有把握的法子。斡離不也沒辦法,隻好下令暫且散去,仍舊把四處城門緊緊圍困。
他望著諸將離去的背影,有些惱怒地哼了一聲,忽然瞧見韓石在那裏磨磨蹭蹭地不肯走,不禁問道:“韓石,你還有什麼事?”
“大帥說話可算數?”韓石並沒正麵回答,卻反問了斡離不一句。
斡離不立刻意識到他指的是剛才自己許下那個諾言,不管誰能獻計攻克平州,城裏的奴隸和金銀都可以賞賜給他,他素知韓石有點小聰明,聽他這麼一說,當即問道:“難道你有辦法?快些說來聽聽。”
韓石躬身道:“大帥要想打下平州,恐怕先得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