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涼。風,呼嘯而來。
樓台舞亭飛起的賬幔遮住了星月。
“求求。。你們救救太子。”虛弱的人兒用力的支撐起半個身子,“他是無辜的。”
樓小汐用一隻手緊緊的環住她的肩,心痛的看著她蒼白的臉,那一抹殷紅的嘴角分外的刺眼,刺得他的心劇烈的疼痛起來。她凝視著他的眸子,讓他不忍拒絕,隻得重重的點了幾下頭。這才見她安心的側過臉去望向慕白雪。
他擰著一雙劍眉,眸子裏滲著血絲,心疼的看著她。她牽了下嘴角,伸出手去像撫平他的眉頭,為什麼他總是這樣的清冷,她不想看他這樣痛苦下去。可是身邊的空氣仿佛被抽走了般,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看著他的一雙眼睛沉沉的合了上。
“慕白!今日你就是血洗了虹國,我也不說二話!”樓小汐小心的放下懷中的人兒,不舍的回眸一眼,堅定的對慕白雪說道。
兩人肩並著肩向殿堂外走去,軒轅忌瑟瑟發抖的看著他們。月光下,這二人就如同索命的亡靈,每一步都像是刺般穿過他的心房。
風穿過舞亭旁的編鍾,在那青銅的縫隙裏繞了一圈,帶著淒冷的音符遊走在大殿上空,奏響著亡靈曲。
慕白雪銀白的眸子凜冽的掃過軒轅忌,一柄劍出鞘,斜在右手側,激動的嗡鳴著。
“你…不要殺我!不要…。”軒轅忌嚇得顫抖,拚命的把壓在軒轅桀身下的雙腿抽離了出來,向一側爬躲著。
慕白雪淒冷一笑,“我至今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麼要血洗我族人!”
樓小汐瞬間雙手張開在胸前,每個指縫間撚著數枚銀針,嗖嗖嗖的飛釘了過去,不偏不倚的全數打到了軒轅忌的膝蓋上。隻見軒轅忌隨即痛聲狂喊,抱住自己的膝蓋瑟瑟的發抖。
“我族人向來淳樸善良!我更不知道雪國的土地對你來說有何用!你非要血洗了我們!”回憶如潮水般湧來,那些官兵廝殺的場麵讓他的雙眼充血,煙硝滾滾到處是恐怖的叫聲,他蜷縮在地窖裏麵,上麵壓著父母的屍體,血就順著木板蓋子往下流,每一滴都溫熱的打到他的臉上。他捂住嘴小聲的哭著,隻得小聲的哭著,那時候他還小,他沒有力量去和他們抗衡。
嗖的,慕白雪舉起銀白的劍,那白色的刀刃上映了空中的一輪明月,寒寒的冒著冷氣,他握劍的手指用力的甩下,瞬間向軒轅忌刺去。
忽然一個身影撲了上來,鋒利的劍尖滑過這個人的身體,鮮血飛濺出來。
軒轅桀帶著微弱的氣息轉身飛撲在軒轅忌的身上,背上一道血痕赫然在目。慕白雪咬了咬牙,硬生生的收回了劍。
“如果真要…。。索命的話,就讓我替我父皇死吧。”軒轅桀慘白了臉,回過頭看向這兩個人。
樓小汐皺了皺眉,走到慕白雪身邊,“小不點不讓殺他,慕白。”
慕白雪冷冷一笑,“軒轅桀,你的命有那麼值錢麼?你真以為你一條命能抵了天下千千萬萬被他殺害的人麼?”
一句話說得軒轅桀沉默了半晌,看了看驚慌害怕的軒轅忌,“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爹。如果真要殺他的話,就連我一起殺了吧。”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哈哈!”慕白雪仰天大笑,不顧樓小汐的拉扯,舉起劍刺了過去,就在這個時候,在一旁躺在血泊中的卓伊忽然閃在了慕白雪的身前,帶著不同於往日的陰冷眸子。
慕白雪一驚,她不是死了麼?
卓伊的長裙染著鮮紅的血跡,嘴角邪魅的揚了起,“很驚訝嗎?”